右相大人的反驳,让所有人面色复杂,皆是沉默。
更有几位官员朝着右相大人使眼色,此地终归乃是梁家,梁霄说什么,只需要附和就好了,大不了站在一旁不表态,何必偏要站出来强烈反驳?
这岂不是在人家的大喜事上拆台嘛!
只是右相大人却不这么看。
他认为皇上之所以要他来参加梁霄女儿的满月礼,就是要让自己劝一劝梁霄,认同继续攻打七离国、为大魏开疆扩土!
梁霄毕竟在军中有着相当重的话语权,而且梁大将军虽然如今不沾朝事,但毕竟还存活于世,皇上如若执意想打七离国,必定绕不开这父子二人,而且梁鸿也乃是军中要将,不可忽视!
单有姜家人是不足以让此事大成,姜家虽然军中人数不少,甚至是梁家的数倍,可是他们的本事不够,莫说是十个人,就是一百个人能比得上梁霄都不错。
所以右相大人认为,这件事情必须要得到梁霄的默许才行,所以皇上让他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让他说服梁霄。
自从澶州王府的势力倾翻之后,右相大人在皇上的身边便没了之前那么重的地位。
而右相府的子子孙孙虽然也在朝中任职,但都不是要职重臣,这便让右相大人不得不再操心劳神,必须要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也不能让右相府像当初的陆家一样,瞬间倾塌。
不想布前者后尘,那就要做出一番壮举,而说服梁霄肯支持继续攻打七离国,这便是一桩要事!
所以右相大人知道这个场合不合适,也要把自己的态度表明!
梁霄侧目看了看他,并没有马上发怒,而是认真的道:“右相大人不妨继续说下去。”
“今日都是来喝小县主满月酒的,朝事还是改日再议,那灵阁的酒可是难得一品,今日下官也要放肆一些,不醉不归,诸位可千万不要去皇上面前告状啊!”
有人站出来圆场面,转话题,不希望右相大人和梁霄在今日闹出什么不愉快。
“告状?谁去?说起灵阁的酒,你们今日送的礼都是什么?够不够酒银子的?可别随意糊弄梁左都督故意来蹭酒,我可告诉你们,这事儿如若最后被梁左都督发现,小心你们的屁*股!”
“哈哈哈,这事儿打死我都不敢,不过蹭酒是一定的了,今日哪怕醉成烂泥我也要喝个痛快!”
“那也要都察院没人来……”
“哪儿呢?没有都察院的人吧?来了也撵出去!对了,记得把礼收了再撵!”
“哈哈哈,你可真够损的,你敢当左都御史的面说一遍?”
“不敢!哪又能怎样?”
诸位军将官员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逗话,也算是把这个话题给彻底的糊弄过去。
梁霄没有不依不饶,继续看着诸人笑着逗话,也有梁一前来送了名帖,陆续还有前来贺喜的官员入府。
只是他刚要离开去应酬宾客,反倒是右相大人站起身阻拦他,“梁霄,刚刚的话题还没有说完,你这是躲了么?”
诸人倒嘶一声,颇有些埋怨的看着右相大人,却还不敢说出埋怨的话。
刚刚的事那么过去就罢了,何必不依不饶,非要撕破脸才行?
梁霄站住脚步又转回了身,把帖子递给梁一,示意他先去迎,背着手认认真真的看向了右相大人,“右相大人请说。”
右相站直了身板,却也要仰头才能看到梁霄的面容,“开疆扩土乃是皇上心愿,而此时七离国遭受重创还未能恢复,继续扩大疆域岂不是正合时机?”
“枯枝总有复苏一日,草泥也有润土之时,七离国只要还有人在,总有恢复实力的那一天,那时再想攻打七离国就难上加难了!”
右相大人此话,也有几位军将颇为认同,只是梁霄并不同意,他们也说不出太多反驳的理由,只能默默的看着。
梁霄看着他,话语简单,却是关键:“银子呢?”
“这……这不能单论银子算,如今国力强盛,百姓君安,这根本不是问题!”
“我还是这个问题,银子呢?”
梁霄依旧是这个话题,“如今国库空虚,连救灾的银子都刚能凑够,甚至连太后的大寿都不敢大操大办,还想攻打七离国?还想开疆扩土?玩笑!”
右相大人拂袖摆手,“银子自当有办法,你只要说这件事情是否有可能!”
“没有银子就没可能!”
“这是两码事!”
“这就是一码事!”
“梁霄你不要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是你揪着此事不放,如若你右相大人能够马上变出万万两白银,我当即答应!”
“那还用你答应?”右相被梁霄气的吹胡子瞪眼,连连抚着胸口,“你怎么就这么固执!你要知道,这乃是皇上之意,这是圣意!”
“我不过是说出我的观点罢了,如若谁能够自动请战,我举双手赞成,但想让我统军出征,没门!”
梁霄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