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礼结束之后,郡主府貌似风平浪静,只祥和安宁的过着日子,徐若瑾和梁霄都没有再提起关于姜婷玉半句。
只是瑜郡主府虽没有什么动静儿,梁鸿得知了姜家另有意图,则直接找上了梁霄。
梁霄把他带去书房,梁鸿颇有几分嘲讽,“连说点儿事儿都要特意到书房来谈,哪里还有半点儿亲兄弟的感情。”
“你是来说事儿的,还是来吵架的?”梁霄从书柜中拿出来两瓮酒,往桌子上一撂,自己打开一瓮尝了一口,“说吧,是想说姜中方么?”
“他有意与涪陵王世子结盟!”梁鸿见梁霄没有丝毫的惊诧,打量他道:“你已经知道了?”
“姜中方如今在京都的人脉很活跃,军中也有一批响应他的人,无论是引姜老太爷还是因为他自己,终归这股势力不可小观。”
梁霄初次与梁鸿开诚布公,“而皇上的眼中仍旧只有梁家,他又何必不另寻一路?既然已经有心撇开梁家,独立门户,又何怕支撑另外一支,万一成功呢?”
“皇上的眼中不是只有梁家,而是只有你。”
梁鸿冷哼气恼,“而且只是花哨的赏赐就能让你按兵不动,听之任之,有什么是比这些更划算的?”
“你来这里除却训我之外,还有其他的话可说么?”梁霄对姜家一事还未想清楚,他本想与梁鸿商议一下,却没想到他进门便啰里啰嗦,说了一堆废话。
梁鸿咬了咬牙,“我听说,太阴县主有意让你把她府上的姜家长女收了房?”
“姜中方想把姜婷玉给夜微澜做侧妃。”
梁霄看了看他,“要不然你来?”
“别胡说八道,这事儿怎么可能胡来?谁会傻到以为娶了个女人就能与利益挂钩?”梁鸿当即拒绝,顿了下,补话道:“更何况,那闺女还长的那么丑……”
“哈哈哈哈!”
梁霄终于畅快的笑出声,“来了半晌,也就这句最中听!”
“我只是觉得不值!”
梁鸿沉叹口气,坐在梁霄的对面,也拿起桌上的酒瓮打开,狠狠的灌了一口,“其实咱们更应该支持夜微澜才对,他毕竟已经与梁家联姻,而且徐若瑾的生母朝霞公主当年不也是与涪陵王关系更为亲密么?涪陵王更是因为公主殿下才去的西北,皇上如今闭口不提此事,但夜微澜或许不同,这岂不是减少了很多麻烦?”
“而且皇上如今对梁家的态度也模棱两可,前些日子若不是因六王爷出了事儿,恐怕也不会封你闺女为县主,这不是明摆着的?你为何不肯支持夜微澜?这个道理我始终想不通!”
梁霄看他道:“如若一件事情,让你根本找不出破绽和缺陷,你会不会觉得是在做梦?”
“会。”梁鸿这一次也冷静下来,与梁霄仔细推敲,“可若是原本就没有破绽呢?”
“有野心便必有破绽!”
梁霄撇了撇嘴角,“如若他一心要梁家支撑,为何偏偏又与姜家搭上关系?若是皇上一心任用梁家,为何要让姜中方的势力猛起,给他制造了能与梁家抗衡的美梦?”
“二哥,有时候静静的围观比掺杂进去更安全,起码不是一波浪潮就被冲死。”
梁霄的话让梁鸿愣了下,“你的意思是,这乃是皇上的手段?”
“梁家当初家大业大势力大,如今呢?难道你不觉得姜家已经有了当初咱们府上诸位叔伯父,以及我们父亲的影子了吗?”
梁霄又灌了一口酒,“我倒期望皇上派姜家人去七离边境试一试,也看看他们的斤两。”
梁鸿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梁霄的意思,可他看到了梁霄脸上那股凶煞的霸气,好似战场上的他,让人无法反驳,甚至不愿反驳的坚韧,是无人能比的。
“不用说了,那就这么办。”梁鸿突然软了下来,梁霄看着他道:“怎么突然不用说了?”
“我感觉,似乎你是对的。”
“只是感觉就够了?”
“够了。”
梁鸿喝了一口酒,“我突然很想回去看看父亲了。”
“等下个月太后过了大寿再走吧。”梁霄啧啧嘴,“还有你侄女的满月呢,你总不能缺席!”
“不至于我这点儿穷礼你都不放过吧?”
梁鸿始终对自己捉肘见襟的银子很是自卑,“你倒是娶了个金主进门,灵阁的银子每日数得都累手,你这软饭吃的还够香的!”
梁霄也不生气,摸摸自己的下巴,“我也有这个资本。”
“你真是……”梁鸿很想用“不要脸”三个字来评价他,可一想这也是自己的弟弟,骂他等于骂自己,索性这话还是咽回了肚子里,不说为好。
举起酒瓮,他又猛灌了几口。
他还是更喜欢沙场上的你死我活,那才更痛快,更洒脱,而京都中的勾心斗角,他已经烦透了。
即便他心中还是更偏颇于夜微澜,可谁让大哥不在呢?否则三个人投票,也还能有反驳的机会,单是自己对上梁霄,他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