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跟随田公公奔往皇宫而去,洪老大夫治愈楚嫣儿的消息也已经奔赴各地。
罗春与众位太医一同回了太医院,联名草拟揍折向皇上请罪。
尽管是虚惊一场,但经历过此事之后,人们的心中各自有了芥蒂和无法平复的恐惧,罗春虽仍洋溢着笑脸,与前来宽慰的人拱手寒暄,只是他心底的真诚却收敛几分。
盛世之时,皆是诚心寒暄;
徒遭大难,才分得出人情冷暖。
这滋味儿,他今天是品透了。
只是罗春并没有留下等候师父,因为此时与师父表现得越是紧密,对师父越没有好处。
想到今日瑜郡主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罗春心里涌起几分暖,如今,怀有这般真诚之心的人已经少之又少,更何况是皇族之人?
瑜郡主的身世,实在引人震惊,更是皇家一直不肯提的逆鳞,难道如今的日子,好人的路都这般难走,只有恶人才能一帆风顺吗?
之前他不相信,只是如今罗春犹豫了,尽管他知道自己满载着负面的情绪,可他真是犹豫了。
徐若瑾进宫之后便直奔慈安宫去见太后。
太后见到徐若瑾扶着腰肢进了门,脸上虽有埋怨,但更多的乃是慈爱疼惜,“快去给郡主抬一个软榻来,娇弱的身子骨还有着身孕,居然跑出去闹那么大的事儿了,也就是你身子不行,否则哀家真想亲自赏你两巴掌,让你长一长记性!”
徐若瑾满脸讨好的为太后行了礼,“这事您先记着,等我生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儿,您再找补回来也成啊!好在是世子妃已经能够咽得下去药了,这不就来为您传报喜讯嘛!”
“怪我怪我,都怪我,太后疼爱若瑾,若瑾心知肚明,绝对不敢再这般放肆了,这一路上田公公的嘴皮子就没有停过,一直都在训我,唉呦,来了连这里,可算耳朵根子能清静清静了。”
徐若瑾没有坐在软榻上,而是去了太后的身旁,田公公听瑜郡主如此说辞,吓得满脸苦涩,当即向太后道,“奴才岂敢训郡主?那是不想要脑袋了!瑜郡主可不要肆意开这种玩笑,不敢说太后会斥责老奴,若是让梁左都督听见,那冰凉的眼神就把奴才吓死了,您可是饶了奴才这条命吧!”
“瞧你说的,该训就训,不然这丫头一旦犯起混来,谁都拦不住,”太后伸出手指,轻点的徐若瑾额头一下,徐若瑾立即捂着额头撒娇道,“田公公就是冤枉我,我这才不是给你告状,而是知道您在担心,这是为你向太后邀功来了!”
田公公当即笑着道,“咱家谢过瑜郡主体恤,您知道老奴是惦记着您的身子就成了,这是应当做的本分,不敢邀功。”
“田公公还是早些去给皇上和梁帅传信儿吧!太后惦记着郡主,也与郡主说点儿私房话,”董公公在一旁适时的出来圆场,“咱家这就去给郡主亲自调一杯可口的暖枣汤,您如今的身子可是最宝贝的,旁人啊,咱家都信不过!”
“有机会能尝到董公公的手艺,可是我的福气了!”
徐若瑾山笑着道谢,田公公则离开慈安宫,去向皇上回禀事情的经过。
今日倒没有皇后和各位娘娘在慈安宫,只有徐若瑾陪伴在太后身边,反倒是没了寻常的僵持,身心都能放松些许。
太后抚了抚她的腰身和凸起的小腹,“好,真好,再过四个多月,就能见着一个小的啦!若是梁大将军也在京都的话,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
太后提到了梁大将军,徐若瑾微怔一下,笑着道,“也不知公公和婆婆能不能到京都来,经历两年的时间,外加梁家的大爷出事,两位老人已经身心俱疲,恐怕已经想在中林县定居,不想再回京都了。”
当初夜微言乃是召自己和梁大将军一同进京都,为的都是牵扯住梁霄罢了。
如今虽然梁霄与夜微言的关系尚好,但却不代表皇上就此放过了梁家,所以徐若瑾说起此事,格外谨慎。
太后了然的点点头,“逢人皆有烦心事,你公公婆婆有,皇上有,哀家也有。”
轻轻抚了抚徐若瑾凸起的肚子,“哀家只盼着后宫的嫔妃何时也能像你一样,开枝散叶,为皇上增添子嗣,只可惜哀家****抄经诵佛,仍未能如愿,亦或许是诚心不够,只盼着闭眼的那一天,能够踏实安心吧!”
“太后这般说辞,若瑾今可不依了,您如今正是年轻,大好时光还没享着福呢,怎么想着那么长远的事?”
徐若瑾也知道这个话题乃宫中忌讳,并没有直接说破,而是只谈太后的身体。
太后也没有继续的说下去,只是感慨地笑了笑,待董公公和方妈妈一同拿了吃过点心回来,又转而说起了澶州王府的门前事。
徐若瑾也没什么隐瞒的,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告诉给太后,连张纮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落下。
太后虽面带微笑,心中如何想无人能知。
徐若瑾才不管太后听得高不高兴,他只管自己说痛快罢了!
“从澶州王府门前临走之时,只得了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