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日落时分,无论是徐若瑾还是楚嫣儿都没能得到洪老大夫的消息。
徐若瑾不由的沉下心来,静静的等候梁霄之外,也在思忖此事应该怎么办?
即便洪老大夫没有落入楚嫣儿的手中,但他仍旧是戴罪之身,出现在京都已是危险,如若落入他人手中,那事情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如若那般,她更是没有把握了。
只是梁霄还迟迟未归,所以徐若瑾也不能自行独断,只能静静的等,等候着她期盼到来的消息。
楚嫣儿此时面临的问题则是她不能一直病着。
十天过去了,她的身子也已经养得差不多。
可虽说当时是借着身体不好的由头,哄骗澶州王布下这样一个局,也可以把自己私自堕胎的事情隐瞒过去,可澶州王已经扬言要嗜杀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今日已是最后一天。
那洪老大夫已然进了京都却没有消息,难道真的已经被徐若瑾拦下了吗?
王府的人一直查不到任何讯息,澶州王更是大发雷霆。
“你当初说这一个局绝对紧密,一环扣一环没有漏洞更不会出错,现在呢?!现在已经是第十天了,本王说了要杀太医院的所有人,难不成这刀真要落下去?”
澶州王冷哼一声,“而你更是病入膏肓,我把太医们全都杀了,你这个结又怎么解?这事儿现在想想就是荒唐,简直就是荒唐!”
“本王也是,怎么就信了你的话,那老大夫与徐若瑾再有关系又能如何,真是……”
“王爷请息怒,”楚嫣儿压制心底的怨气,平和的道:“嫣儿觉得此事并未到最终的结果,还不一定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此事要针对的乃是徐若瑾,即便没有洪老大夫参与,也自当可以拿罗春做靶子。洪老大夫不出现,最大的可能便是被徐若瑾和梁霄拦下,如此更可以证明徐若瑾与洪老大夫关系不浅,罗春乃是洪老大夫的徒弟,徐若瑾不会至罗春于死地不管。”
“不过是个太医而已,她徐若瑾如今乃是皇上钦赐的郡主,怎么可能出面管他?”澶州王对此并不能苟同,“她还观世音菩萨了不成?”
楚嫣儿心思缜密,继续劝道:“嫣儿之前曾在梁家放过一个丫鬟,她在徐若瑾的身边伺候过,听她所讲徐若瑾的言行经历,我有八成的把握,只要拿罗春开刀,徐若瑾一定会出现的。”
澶州王尽管仍旧不信,但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可是太后曾第二日就把罗春找进宫去,显然是有意作保,太后的颜面不能不给,本王甚有顾虑。”
“不过是太医院医正而已,王爷您单找罗春一人,放过其他的太医,想必太后她老人家也不会过多介意,其他太医安然无恙,谁还会管罗春的死活?”
澶州王思忖半晌,却也没有立即答应,“容本王再想想,今日作罢,明日一早再说。”
他打量了楚嫣儿半晌,又道:“世子已经回府你却不见,楚嫣儿,你要想想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是澶州王府的世子妃,不再是忠勇侯府的人,该收敛的心思要收敛,本王容你张狂却不容你放肆,你不能至世子的体面于不顾,本王也是不答应的。”
“嫣儿记住了。”
楚嫣儿已经不知多少次听澶州王说同样的话,早已听得耳朵发腻,根本不往心中去,“如若王爷无事,嫣儿便先退下了。”
“晚上好好伺候世子,往后他找的女人如若有了身孕,你不许再下狠手,王府不能没有后裔。”
这一句话让楚嫣儿愣住,咬了咬嘴唇却反驳不出一句,只能点头道,“嫣儿知道了。”
楚嫣儿离去,澶州王却看得出她心怀不满。
不满意又能怎样?终归是个女人,就是脑子不够清醒,世子也是,女人哄一哄不就得了?怎么就能这么费劲?
这般思忖,澶州王吩咐身边的人道:“去告诉世子,今天晚上必须住在王府陪伴世子妃,不许离开!”
“是!”
梁霄此时已经回到郡主府。
看着他归来时揪紧的表情,徐若瑾就知道事情有变。
“还是没有找到师父的下落?如若他不去澶州王府,你觉得楚嫣儿下一步会怎么办呢!”
徐若瑾不得不开始想着后续的事情。
这事儿已经闹到如此地步,澶州王是绝不会罢休的,否则岂不是白费了力气,还闹了个荒唐?
所以徐若瑾敢断定,楚嫣儿一定还有后招,她是绝不可能只留洪老大夫这一条路可选。
“没了洪老大夫还有罗春。”梁霄的语气笃定,“如果洪老大夫不出现,楚嫣儿一定会觉得他是被咱们劫下了,如此一来更笃定了洪老大夫与你关系紧密,只要她拿捏罗春,你便不得不出面。”
梁霄将楚嫣儿的心思猜的完全正确,徐若瑾的心思一紧,好似有一把刀狠狠的戳了一下。
如若楚嫣儿真按照梁霄所说这么办,那她的确是想对了,因为自己绝不会置罗春于不顾,否则哪里对得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