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佳鼎楼,徐若瑾笑灿热络的为太阴县主斟着酒,而每一次洪夫人都自当也会喝上一杯,只是她的酒却不是徐若瑾倒的,而是红杏在一旁侍奉。
洪夫人的丫鬟已经被徐若瑾撵走,让自己的丫鬟去伺候洪夫人,洪夫人纵使想要拒绝,都没那个胆子。
既然知道自己敌不过瑜郡主,洪夫人索性不声不响,倒酒就喝,大不了喝个烂醉如泥,早早的被抬回家去,也总比硬着头皮在这里熬下去要强。
因为这种被拿捏的滋味儿实在太难受了,明明心中愤慨,却又发泄不出来,即便徐若瑾话语如刀,却又反驳不得一句。
洪夫人心中纳闷,当初郡主都已经在朝堂上打了老爷一巴掌了,怎么还与自己不依不饶的?这事儿不应该呀!
难道是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还想再来一巴掌?老爷纵使是礼部员外郎,那不也要听礼部侍郎大人的吩咐做事,亦或许是瑜郡主把对侍郎大人的怨气,都撒在了自家老爷身上。
惹不起侍郎大人,就拿捏自家,这实在太过分了!
可无论徐若瑾怎么过分,她都不敢站出来反驳一句,因为是请她喝酒,多劝几句罢了,从何处都讲不出理来,她除却闷头喝之外,根本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而太阴县主被徐若瑾几句话就哄得笑容满面,喝得兴高采烈,姜陈氏此时也知道不能把梁家得罪惨了,偶尔上赶着与梁霄套起近乎,说上几句闲话。
梁霄只闷头在一旁喝酒,偶尔敷衍的答上两句,也没彻底的撅了姜陈氏的颜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除却洪夫人一脸的焦躁难忍,其余四人倒是热络非凡,甚是喜乐。
只是洪夫人并没有如愿,她喝上几杯头晕之后,红杏便立即送上醒酒汤。
这醒酒汤还是当初徐若瑾为严弘文配的,此时拿给洪家人喝,也不知是天意的讽刺,还是人为的报应。
醉醉醒醒、醒醒醉醉,洪夫人终究忍不住站起来有意告辞离去。
只是她还未等开口,徐若瑾便看向红杏道,“洪夫人是不是又醉了,怎么突然站了起来?快为洪夫人加几道菜,喝一碗汤暖暖胃,小酌怡情,高兴归高兴,但不能伤了身体。”
徐若瑾扶着自己的小腹,“看到你们饮酒,我是真的馋,只可惜肚子里的小家伙是根本不容许我喝的,否则真想放肆一回。”
这话一出,梁霄立即瞪了过去,太阴县主笑着道:“瞧见没有?刚刚试探一句,梁左都督的眼睛便能杀人了,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在一旁瞧着,千万不要动什么喝酒的心思。”
太阴县主抿了一口酒,呲呲两声回味无穷,“这酒呀,还是留给我一个人喝吧!好不容易送两坛子,你还想喝回去一些,我哪里舍得?”
“哈哈哈哈哈,”徐若瑾哈哈大笑起来,又为太阴县主斟上一盅,“行行行,我不喝,不就是灵阁的酒?改日有了新方子,一定派人送到您府上去。”
“那我可就厚颜当真了!”太阴县主笑的眼睛都瞧不见,“如若你不送,我可追了府上要去。”
“送,一定送。”徐若瑾睹见梁霄仍盯着自己,面色羞红的道,“四爷何必这样看着我?刚刚起了饮酒的心思,也是怕您一个人喝着寂寞。”
徐若瑾把理由编得格外花哨,“不让喝就不喝了,听话还不成吗?”
这一番甜言说的梁霄心情舒畅,“我不寂寞,稍后就会有人来陪。”
“有人来陪?”徐若瑾微微一怔,可见梁霄不打算说出是何人,索性闭嘴不问。
终归稍后都要来,等一等不就知道了?
姜陈氏面色不虞,洪夫人只感觉一道冷意从后脊梁骨蹿上,还未等她等念头落下,便听到雅间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红杏看了一眼徐若瑾,随后便到门口去迎。
掌柜的从外敲门进来,撩起帘子道,“启禀各位主子,是礼部侍郎洪大人到了。”
掌柜的自当不知其中的弯弯绕,话语说得喜庆,只是屋中听到的人却没了那般好心情,姜陈氏惊呆的合不上嘴,而洪夫人只觉得眼前一晕,险些摔倒过去。
刚刚就冒了念头,梁霄所说是否是自家老爷,只可惜好的不灵坏的灵,念头刚刚落下老爷便已进门。
这可真是要了洪家的命啊!
徐若瑾微微惊诧之后便是笑,太阴县主仍旧一派平和,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
梁霄朝向外边一摆手,“请进来。”
掌柜的连连点头,随即退后请洪大人进门。
洪有徳满面焦躁,额头间还有一层细细的汗,即便是想露出笑容,可尴尬的脸色却遮掩不住内心的恐惧。
进门便向众人行礼,“来晚了来晚了,先给各位贵人行礼,见过梁左都督,今日能得梁左都督邀请,着实是在下的荣幸,只可惜知道的晚了,还望各位贵人不要怪罪。”
洪有德也有四旬的年纪,堂堂五品京官,在外昂首挺胸,腰板生硬,可在这间屋子里却点头哈腰,卑躬屈膝,那副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