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的矛头直接对准了澶州王,让澶州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归根结底,他也是皇族之人,纵使此事是他挑起,可涉及到皇家颜面,他也是必须维护的。
江山无论是谁得,都是夜家的天下,即便他想坐那高高在上的龙位,也是要维护夜家皇族的威严,这是绝不可懈怠的。
他看向目光朝向自己的徐若瑾,心中连连感慨,这个丫头实在是聪明无比,皇姐的基因遗传得更是完美无缺。
无论是容貌还是聪明的头脑,都被徐若瑾一丝不落的继承,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更可贵的是她临危不惧的胆量,就连家中的世子妃楚嫣儿都无法比拟。
可惜,她却不是支持自己的……
“皇族的体面不容置疑,这已经不用多说,可又谁能确定,那些物件儿都是梁忠砸的?”
澶州王看向徐若瑾,“这可不能肆意胡说,你可要斟酌好了。”
“若是我徐若瑾肆意胡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徐若瑾与澶州王对视,没有分毫胆怯,“只是王爷能说出这一番怀疑的话来,确实让若瑾有些伤心了,皇族之人向来心胸宽广,能容天下人所不能容,否则如何庇护江山百姓?如何得万人称颂?”
“可就是这么一件事情,您既然要质疑我这位义侄女,岂不是让他人看笑话了?”
徐若瑾又看向了左相大人和礼部侍郎大人,“多余的废话,本郡主也不与你们多说了,按照账单上的物件赔银子,只要你们肯点头答应,我这就让人去请梁忠叔父过来。”
“不肯赔银子,那就给我个合理的说法,若是连说法都不给,我绝不放人!”
徐若君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她又扶着腰坐在了凳子上,只等着这些人给自己答案了。
董公公把账册接过去,塞入了左相大人的手中,“别耽搁时辰了,咱家还等着向太后她老人家回话呢!”
左相躲避不开,更是无可奈何,右相大人挤兑道,“你还是快着点儿吧!本相今日可没说什么,却因为你们,连累的稍后也要到慈安宫中向太后请罪,老臣这是招谁惹谁了?!”
“砸了东西赔银子,天经地义,这是去哪儿都说得通的道理,”兵部侍郎也站了出来:
“本来这么多糙老爷们儿,围着瑜郡主一介怀了孕的女眷就已经够丢人的了,这时候还揪着人家不放,更不肯赔银子,你们若实在没完没了,我可不在这里陪着了,丢人都丢大发了!我还要去安置送往七离边境的粮草,耽搁了一日,就会有少许的粮草发霉,边境的士兵吃不饱饭,难不成找你们来?”
兵部侍郎满脸不屑,声音粗犷,阔嗓吵嚷,正殿之中都回荡起嗡嗡的回音来。
礼部侍郎被挤兑得焦头烂额,连连看向左相大人。
左相此时也看向澶州王,澶州王满脸不悦,“看本王干什么?算银子啊!皇家的脸面值多少钱?本王还想知道呢!”
左相大人倒吸一口冷气,心中腹诽,不都是王爷要求这么办的吗?如今涉及到皇家脸面了,你一推六二五,反倒要他们来背黑锅了!
他还不知道招谁惹谁了呢!
事情突然僵持下来,谁都不开口说话。
左相大人心思焦急却又没了法子,看向礼部侍郎,示意他还有没有什么能说的。
礼部侍郎这会儿早就闷到一边儿去了,鸿志德挨了打,如今瑜郡主又把皇家体面抬了出来,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个蛮女人可是真敢动手的!
自己又不能伸手打回去?也不见得打得过!
总之,他是绝对不会冒头吃这个亏的。
一时之间,刚刚咄咄逼人的左相大人和礼部侍郎大人都不吭声了,反而落了下乘。
兵部侍郎和右相开了口,势头逐渐的转变了。
正殿之外,阳光明媚。
阴云已去,一层薄薄的白纱漂浮空中,从中漏下的阳光铺洒大地,金丝点缀在青石砖上,绘成了一幅幅美丽的画卷。
而就在画的那一端,有一身姿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
不知是谁无意中看到了他,冒出一声惊诧,“是不是梁霄?他怎么来了?”
梁霄?
这个名字出现,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连澶州王都上前几步朝门外看去。
梁霄此时来的实在是太好了!
正愁找不到把柄拿捏徐若瑾呢,他却露了面,这件事情看他如何说辞,而无论梁霄如何说辞,澶州王都能挑出错。
他余光看向一旁的左相大人,两个人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梁霄啊梁霄,你也有这么蠢的时候?
夜微言抻着脖子看到那的确是梁霄时,脸上阴沉如墨,更是咬牙切齿!
心中更是已经骂开了花!
“刚刚实在是白夸奖你了,这会儿你冒出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