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罪!”
徐若瑾的回答格外迅速,可她却没有看左都御史一眼,簇步上前,规规矩矩为皇上与太后等人请安,“若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永驻,太后娘娘圣安,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吉祥……”
“行了,起来吧,往后这等话也不必次次都说,但今日不同往日。”
太后说了这么一句,看向夜微言,“皇上,时辰不早了。”
夜微言立即接话道:“那就准备大典开始。”
“是!”
“等一等!”
澶州王突然打断,他虽因徐若瑾的容貌想到朝霞公主,但他更知这件事情不能纵容她得逞。
因为这件事已不是她名姓入不入皇族名册,而是在争夺话语权。
与夜微言争夺话语权!
“皇叔,您有什么话要说?时辰已晚,旁杂之事不妨稍后再议。”夜微言早已想到澶州王不会就此罢休,应对的说辞都已想好,脸上做出的惊诧之色,也十分虚假。
徐若瑾感叹夜微言的演技实在不怎样,却也看向了澶州王。
澶州王看向殿内的所有人,“今儿来的都是皇族的兄弟子侄,都不是外人,左相,右相和御史大人也乃朝中栋梁,也不是外人。”
他看了一眼梁霄和徐若瑾,转身与夜微言道:“皇上认此女为义妹,皇族上下虽有反对,但此乃圣意,没有反驳,可如今皇上要让瑜郡主入皇族名册,是不是也要问一问大家的意见?”
“而且刚刚御史大人点名她有罪,皇上又为何不听一听御史大人上奏,再议此事也不迟啊。”
“王爷此意,若瑾不能认同。”徐若瑾未等夜微言开口,抢了先机,“良辰吉时,御史大人站出来说我有罪,我就要退让的听他将陈列不知多少篇页的奏本说完?”
“他若说上两三个时辰,吉时已过,这大典的喜庆岂不是被他给搅和了?仅仅因为他说我有罪?可若我无罪呢?御史大人又该当何罪?”
“你休要狡辩!”左都御史立即上前,朝夜微言拱手道:“皇上,臣奏本之上写的清清楚楚,绝无虚言,更有证词证人,如若皇上允许,臣这就上奏!”
“御史大人,良辰吉时,你也莫要纠缠不休,就不能等典庆结束之后吗?”右相虽对梁家格外不信任,却是皇上的拥护者。
这个时候站出来,也是为了夜微言。
“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郡主又怎能特例?”左都御史厉声反驳,“更何况,此女是否有资格入皇族名册,还没有定论呢!”
“事情总要一样一样办,你这是在拿着不是当礼说。”右相的反驳,让左都御史面现薄意,“世上自有公论在,老天爷在看着!”
徐若瑾声音平淡,脸上没有半丝懊恼,反而似在看耍猴一般的问着:
“御史大人也不必强词夺理,我只问您,如若您奏本之上的条条罪责都是污蔑我,你该当何罪?”
“老臣乃当朝御史,为皇上纠察官员贪赃枉法,为非作歹之事,这是老臣的职责!”
“你纠察他人?难不成就不自纠一番?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却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心虚了么?”
徐若瑾的嘴皮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向来不提废话,只抓重点。
她可没心思跟这群人玩什么弯弯绕。
他们想避开承担责任,她就揪着不放,又能怎样?
“老臣绝无心虚,老臣对得起良心祖宗。”
“那你倒是说啊,如若你奏本之上的罪责,与实情不符,你治自己什么罪?”
“都请皇上明察!”
“逃避问题就是逃避责任,你还配做什么左都御史?”
“请皇上让老臣上奏!”
“不敢率先给自己定罪,你凭什么上奏?”
“请皇上让老臣上奏!”左都御史胡子飞翘,已经气的快吐了血。
徐若瑾突然转身看向澶州王,“王爷,您觉得这件事如何办才合适呢?”
她声音柔媚动听,悦耳清脆,牟然回眸望向自己,让澶州王又突然想到了朝霞公主,自己那位至亲的皇姐。
片刻的呆滞,让所有人不解的看向了澶州王,不等王爷先开口,右相抱着手臂嘲讽道:“连王爷都看不下去了,年迈老相欺侮一个女子,岂不是跟当年一样?”
“当年”这两个字一出,澶州王猛然的瞪向了左都御史。
左都御史的心猛一抖,怨恨的看向了右相。
好端端的提什么当年?
右相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行了,弹劾上奏之事,等典庆结束之后再说!”
夜微言拿准时机,果断的回绝了左都御史,“御史大人劳苦,但此事不容小观,需要一件一件的办,典庆之后,你弹劾的罪状朕会一条一条的听,若瑜郡主的确有违规之事,朕也决不姑息,定会给天下百姓一个解释!”
“现在准备典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