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这一晚睡的倒是香甜。
睁开眼便是翌日清晨,方妈妈端进来一碗粥菜点心,她洗漱吃用过后便开始着装打扮。
稍后便要等候领旨,着装上要正式一些,发髻也不能随意松散。
方妈妈亲自梳头,选了几根轻便的发簪插在其上做个简单装饰。
她倒不是怕宫里的人有什么异议,而是不希望大奶奶和二奶奶看出什么来。
一切收拾妥当,徐若瑾便带着方妈妈和红杏出门。
杨桃留在院子里帮着春草收拾东西,传旨过后,府内是要摆答谢宴的,“若霄轩”就留给春草和顺哥儿办喜事,都不耽搁。
梁夫人早已等候在此,看到徐若瑾进门,她的脸上不自觉的涌起关切。
似是心虚,梁夫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徐若瑾一如既往的行礼请安,坐在一旁听着花氏说起稍后的安排以及各个府邸送来的年礼和拜帖。
花氏之前在府上从未管过这么多事,如今大事小情她都不落下,难免会有很多疏忽。
梁夫人没什么好脸色,斥骂的花氏恨不能掉眼泪,憋憋屈屈在一旁忍着,一个字都不敢说。
“委屈什么?也就是大过年的,孩子们也都在我不愿罚你。”梁夫人看向徐若瑾,“若是在之前,我早就吩咐打板子了!”
花氏一个激灵,见婆婆看着徐若瑾,她忍不住问,“四弟妹还挨过打不成?”
“没少挨打。”徐若瑾撇撇嘴,“二嫂可比我强多了!”
花氏见梁夫人一个白眼翻过去,凑了徐若瑾身边道:“真的假的?你可别故意唬我啊。”
“母亲面前,我哪敢信口唬你?不信你问方妈妈啊。”徐若瑾如此笃定,花氏不信也得信了。
她心里的确是有些怨怼,觉得婆婆偏颇嫡出的大房和四房,只有对她那么凶。
可万万没想到,徐若瑾居然还挨过打……
下意识的揉了揉手心,花氏出去继续干活儿。
白芷为徐若瑾端来了点心果子,徐若瑾不客气的开始吃,陈氏看在眼里,笑着吩咐白芷道:“瞧你们四奶奶这馋嘴的,再去给倒杯茶,别让她噎着。”
白芷笑着就要去,徐若瑾则摆手不要,“嘴里苦,不喝茶,给我一杯清水就好。”
“怎么还嘴里犯苦了?”陈氏借机便问,徐若瑾看着她道:“药喝的太多,当然苦了,不信大嫂您也试试。”
“我?”陈氏牙根儿痒痒,“我身子骨还算好,只是四弟妹要多补补才对,正巧你的小师哥归来,可有看着你的了。”
“稍后师哥过来给母亲请安时,也可以为大嫂诊一脉,我瞧着大嫂最近脸色灰暗,眼圈发黑,嘴唇发紫,恐怕是肝火太旺,需要降降火了,恐怕是睡的也不安稳吧?”
徐若瑾含沙射影,表面说着陈氏的面相不佳,暗指她思虑过重,心思太深。
陈氏怎能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一语戳中她的心坎儿,让陈氏半晌没答上话。
梁夫人在一旁瞧着,只当没听见,逗弄着子瑜玩耍,等候着传旨官归来。
大年三十,宫中来人为梁家传旨,可谓是又为中林县增添了几分年节喜乐的谈资。
这一路醒来,周围都有很多人在围观着,人们很想知道这一道旨意是赏,是罚,是喜乐,是斥责。
因为梁家的身上有太多的风风雨雨,大喜大悲,峰回路转,他们已经不敢妄自猜测了!
传旨官到梁家,所有人都已迎候在门口。
那一道旨意,梁家人昨日就已经知道,故而传旨官迅速的把旨意宣完,走个过场,随后梁家人上前给了谢礼,招待京都传旨众人。
梁四奶奶要进京都为太后过寿的消息很快传遍中林县各家各户,连街头的老百姓都乐滋滋的谈论着。
对这位梁四奶奶,百姓们还是都称赞一声好的!
因为她在去年粮荒大灾时能慷慨救助灾民,而且时至今日,“灵阁”那里还有一个粥棚没有撤掉。
但凡是走累的,劳苦吃不上饭的,到了那里说上两句,都能领上一碗粥喝。
不管梁四奶奶当初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这一份难得的善心已经让老百姓们夸口称赞,无人能比。
而梁家四爷还在边境驰骋战场,梁四奶奶得皇上下旨进京都也是好事,人们怎能不为她高兴?
更有人想起了徐家。
徐主簿上辈子还是做了好事的,否则家中怎能飞出这样一只金凤凰来?
外人的谈论,徐若瑾无心去探听,她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去京都一路上的安全和需要服用的药。
药,沐阮已经在着手准备,他已掐算好从中林县到京都的距离,每一日行进几个时辰休息,什么时辰睡,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喝药,什么时候进食吃东西。
什么能吃,什么不可以吃,他昨天一晚上就已经列了清清楚楚,现在开始着手准备她每一天所需的不同的药。
沐阮这一份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