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氏在身边帮忙,徐若瑾松了一口气,便开始精心准备为梁大将军的药。
原本有些不适,可不知为何,闻到了药的味道,她反而觉得头脑清亮了些,熬药之时,也没有呕吐恶心之感,着实让方妈妈也跟着奇怪的笑起来,念叨着:
“小主子还未出生就心疼您。”
“还没影子呢,懂什么,妈妈就会宽慰人。”
徐若瑾坐了椅子上久了,站起身直了直腰,“稍后还是您陪着我一起去见父亲吧?若是我自己去,难免他又问起什么。寻常也就罢了,陪着老爷子聊一会儿我也乐意,但如今时间久了,怕露馅啊!”
方妈妈点点头,“其实老爷若知道了,心中定是会高兴的。”
“但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恐怕……就没人不知道了。”徐若瑾耸了耸肩膀,“所以,还是瞒着吧。”
将药熬好之后,方妈妈便陪着徐若瑾一同去了外书房。
忠叔看到四奶奶来了,立即笑着迎上,徐若瑾进了书房之内四处瞧瞧,不由蹙起了眉。
外书房本就空旷,严寒之冬,却只点了一个银炭炉子,这不是闹呢吗?
“稍后我让顺哥儿过来再加两个炭炉子,这温度可不行,父亲的身体扛不住的。”
徐若瑾开了口,梁大将军冷哼一声,“不用,炭味儿熏的我头晕眼花,就这温度,正好。”
“当年,何时用过这种东西……”
徐若瑾也没过脑子,立即道:“当年您还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呢,现在您得喝药,怎能是一码事?”
“胡闹!”梁大将军横眉厉喝,“你这是在与谁说话?”
徐若瑾被吓了一跳,方妈妈连忙过去抚着,径自的安抚下胸口缓缓,徐若瑾也不客气,“与您说话!怎么着?”
“你……”梁大将军突然惊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徐若瑾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直接把药端到桌案上,与忠叔说着服用的方法,完全无视了梁大将军。
忠叔一边听着,一边担忧老爷那里可千万别发火。
方妈妈见时机不对,凑过去为老爷子整理着棋盘,重新沏茶,好似刚刚的两句顶嘴从未发生过一般。
把药的服用方式说完之后,徐若瑾若无其事的道:“父亲还有什么吩咐的?若是没有,我就先回了。”
“哼!”
梁大将军一句冷哼对答,徐若瑾与方妈妈对视一眼,一同向老爷子行了礼,转身便离开了外书房,没有再多说什么话。
看着徐若瑾婷婷袅袅的背影,梁大将军无奈的叹口气道:“脾气还不小,居然敢与我顶嘴?”
忠叔嘿嘿一乐,“四奶奶也是心疼您的身子,只对事不对人。”
“也就梁霄那小子受得了这样的女人。”梁大将军微顿了下,“倒是个能持家的性子。”
“四奶奶之前也不是这番脾性,也都是生活历练出来的,”忠叔似是闲聊,“府院杂事多,四奶奶却能越乏的心境清明,着实难得啊。”
梁大将军点了点头,“老大家的那个怎么样了?”
忠叔道:“一直守在夫人身边,如今是二奶奶帮衬四奶奶管家事了。”
“她舍手交出去也好,将来是要进京都的……”梁大将军一口干了那碗药,“梁霄若真能再将梁家起复,我闭上这一双眼,也无遗憾了!”
“老爷……”
“别说了,让我歇歇。”
徐若瑾离开了外书房,站了那里连连缓了好半天,方妈妈哭笑不得,“老爷就是这个脾气,时常突然就发了火,当年夫人刚嫁之时,被吓哭过好多次。”
“还好梁霄没遗传了这个脾气。”徐若瑾下意识便想到梁霄那里去,“但老爷子的身体……我还得再想想办法。”
方妈妈没有多问,点了点头陪着她继续往回走。
而此时花氏正在“福雅苑”里向梁夫人邀功。
“大厨房里的都是琐碎事,看着不起眼,但还真是累人呢,这一天就头晕脑涨的,连口水都没喝上。”
花氏见梁夫人面无表情,立即把话题转向徐若瑾身上,“四弟妹也是神了,之前没人帮衬管那么多事都有条不紊,真是不容易。”
陈氏的嘴角抽搐,端了一杯茶递了花氏跟前,“喝吧?口干还说这么多。”
“谢谢大嫂。”花氏才没想那么多,她的注意力都在梁夫人身上。
“知道不容易,还把孩子扔了她的院子里?这是帮忙还是添乱?”梁夫人怀里的子瑜正攥着一支笔不肯松手,“待过完年,找个先生到家里,孩子们也不少,该识字读书了。”
陈氏一怔,“子瑜还小,就不跟哥哥姐姐们凑热闹了。”
“我都依母亲的。”花氏管起大厨房,腰板子也硬气了些,“来向母亲请个安的,我这就再去看一看厨房的事。”
“去吧,往后不用来我这里絮叨了,懒得听。”梁夫人把往后的事都一句话给断了,她巴不得花氏再也不来。
花氏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