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时分,天气虽寒,但却透着一股喜庆的味道。
徐子墨踏进“若霄轩”的院门时,一张嘴是笑咧着的,未等见到徐若瑾的人,便已经仰头高喊着“二姐,我可想死你了!”
徐若瑾并没有去门口,因为方妈妈不让吹了寒风,春草撩起了帘子迎舅少爷入门,杨桃帮着徐子墨褪去外衣,他又被红杏拽去银炭炉子边上烤火,“舅少爷一身的寒气别传了四奶奶,先暖和暖和再过去。”
三个丫鬟的这一折腾,把徐子墨给折腾的发懵,可听着红杏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只能点头答应着,随其摆弄。
方妈妈与徐若瑾对视一眼不由得苦笑。
单看这三个丫鬟的殷勤劲儿,还有谁瞧不出徐若瑾是身体有恙?特别是如今死死盯着这里的陈氏和花氏了!
徐子墨自当没这根神经,站在火炉边暖和着手,也不忘笑着与徐若瑾吼着说话,“二姐,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找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你是不知道,这阵子王教谕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也允许我过年早回家休息几天。”
“这话不用你说,我自是早已派人去问过王教谕的。”徐若瑾抿着嘴笑,“这也马上就过大年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提到这个话,徐子墨的兴奋僵持半晌,情绪微有低落,“今年……似乎还不如去年。”
去年?正是徐若瑾婚事闹的最凶的时候,阴差阳错的被梁霄抢了,而杨氏虽疯疯癫癫的,好歹还有个影子,可如今……人已不在了。
徐若瑾的情绪也微有低落,看着徐子墨笑着打量,调侃道:“瞧着你也的确是努力,好像比上次又瘦了一些,教谕的板子没白挨嘛。”
“最近在读什么?背上两段我来听听。”
徐子墨的脸色立即苦了下来,“二姐,好不容易不用看书,您就让我松松脑子,别背什么文了,为母亲守孝食素,又挨先生的打,我怎可能不瘦?”
春草从外进门,立即笑道:“舅少爷的确是辛苦,早间惠娘做的酸枣糕,舅少爷先尝尝。”
“好,这个好,再给来壶茶。”徐子墨暖和够了,走到徐若瑾的桌前坐下,张开嘴巴便开始吃,巴掌大的糕点两口一个,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倒是让徐若瑾笑起来。
只是笑过之后又有无奈的心酸。
去年看他,还是个衣食无忧,中林县大小馆子吃遍的纨绔子弟,而今时今日,他虽仍旧不愁银钱,但家散了,人也孤单起来,吃个酸枣糕都如此兴奋。
徐若瑾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慢慢吃,别噎着。”
“好吃!就是好吃!”
一碟酸枣糕很快被消灭掉,杨桃递上了擦手的帕子,徐子墨直接撇了一旁,“红杏不是又拿去了吗?吃完再擦。”
“这些日子可是回家去看嫂子和小侄子了?怎么样?”
徐若瑾提到正事上,徐子墨也收敛了嬉闹,一脸的不忿,“上一次我回家小嫂子也没露面,我只看了看少卿就走了,问了几句黄妈妈,黄妈妈也一头雾水,说这位嫂子的性格有些怪,而且也来信,说是大哥想把小侄子和嫂子都接走。”
“是准备走了?”徐若瑾对此颇为惊讶。
徐子墨耸耸肩膀,“谁知道了?就算是走,也得大哥回来亲自接吧?否则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也不安全啊!”
“这事儿是什么时候提的?”徐若瑾更为细心。
徐子墨挠头仔细想想,“好像……就是我上次带着少卿来见你过后没几天?”
徐若瑾嘴角扬起冷笑,“这事儿我心里有谱了,等你彻底能回府上,我让顺哥儿把小师侄送你身边,让黄妈妈帮忙照看些时日,待我过年定好了回娘家的日子,再去与她细说。”
徐子墨虽有惊讶,但也没多问,只是点头答应下来,“行,等我休假回去,就让郭奴来告诉二姐。”
“让惠娘准备了桌席,晚上不要走了,吃个痛快再回去。”徐若瑾看他这副模样的确有些心疼,“许久不见,也陪我说说话。”
徐子墨立即喜笑颜开,似是想到什么,挽起袖子便一副崇拜的模样,“二姐,你是不知道啊,前阵子我可憋屈死了,梁家大爷出事,那时候所有人都巴不得躲我远远的,好似能把我拽株连砍了脑袋似的,哼!”
“后来姐夫取七离国主首级一事传开,我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之前挤兑我的一个没落下,让我全都收拾个遍!”
徐子墨此时提起还一脸愤懑,“别寻思我徐子墨是好欺负的,这笔账我是记下了,往后跟他们慢慢的算!”
徐若瑾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安抚的劝慰,其实也是告诫,“一群趋炎附势的人,何必理睬?最大的蔑视便是不予理睬,你的眼光不能只放在这小小的中林县。”
徐子墨似没太听懂徐若瑾的意思,“不放在中林县?我还能哪儿去?”
徐若瑾埋怨的瞪他一眼,却没有说出自己有可能去京都的事,“说的是心胸,你这脑子除了吃,能不能转一转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