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了?”
“我真的怀孕了?”
“不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能吃吧?而且的确嘴巴里很苦……”
徐若瑾听了方妈妈和春草说出推断,便开始捂着自己的小腹,神神叨叨个没完。
方妈妈瞧着她又是惊喜又怕意外的模样,反倒是笑了起来,“老奴这阵子也是因府中琐事太多,没有注意到四奶奶的吃食状况,如今仔细推断,应该是八九不离十,您不但是能吃,而且也比以往更嗜睡了。”
“奴婢倒是没多想,也没这个经验,但也觉得四奶奶的状况的确与以往不太一样。”
春草仔细琢磨,也肯定的点点头。
徐若瑾的喜色更重,咬着嘴唇自己把着脉。
可她还真没研究过喜脉应该是什么脉象,只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也是因为她太紧张了!
“要不……把岑大夫找来问问?”徐若瑾刚一嘀咕,方妈妈便摇了摇头,“不妥。”
“为何?”徐若瑾看着方妈妈,她知道方妈妈既然这般说,一定有这么说的道理。
方妈妈认真道:“依着老奴的意思,这件事您能瞒则瞒,不要过早的透露出去。”
徐若瑾长吸口气,立即想到了如今家中的这几个人。
陈氏?巴不得自己出点儿什么问题。
花氏?单是个月例银子都计较的给梁夫人跪了地上,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之后,不知会有什么心思。
如今婆婆是交由自己管着家事,若真的知道自己怀孕了,恐怕所有人都会盯着中馈之事。
不是徐若瑾不愿放手,而是梁霄在外为梁家拼命,她不能让家里乱了套。
不乱套有什么法子?那就是紧紧的攥在手里,不让瞧着自己不顺眼的人夺过去。
而且当初因为一个免死令,陈氏便能联络婆婆想出那么阴毒的法子,如今大爷不在,若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陈氏是绝不可能有什么善心良意的!
想着这些人,徐若瑾只觉抚着自己小腹的手很沉,“即便你来的不是时候,我也得安安稳稳的护好你,该瞒,那就瞒着吧!”
方妈妈见自己不过是提了一句,四奶奶便已将事情都想了透彻,不由欣慰的笑了笑。
“四奶奶聪慧过人,老奴心安。”方妈妈如此说,春草忍不住道:“可总得请大夫给确诊下吧?能告诉谁?有什么要注意的?都请方妈妈直接吩咐,奴婢没伺候过有身孕的主子,对这些是真不懂啊。”
方妈妈看向徐若瑾,“四奶奶觉得呢?”
“能找的也只有岑大夫了。”
徐若瑾仔细的想了想,“但不能让他到家中来,否则还以为是老爷找来的,倒不怕家里的问,而是外面太多人在盯着。”
“过两日去灵阁时,借着酒方子的事情找岑大夫一趟。”徐若瑾这般定好,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真的怀孕啦?真的吗?”
神神叨叨了一整晚,尽管没睡上太久,徐若瑾还是睡的很香甜。
第二天一早,她便处处开始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样子,让方妈妈忍不住发笑。
“若是四奶奶一直这样,傻子都瞧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那该怎么办?”
徐若瑾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不用这么小心?不会出意外吧?”
“倒是应该跟惠娘好好谈谈。”方妈妈直戳重点,徐若瑾怔了一下,点点头,“让我想想,待与岑大夫敲定之后,我会与她好好聊聊。”
春草伺候着徐若瑾洗漱更衣,便准备去为梁夫人请安。
这阵子一向是去梁夫人院中用早饭的,徐若瑾斟酌一下,还是先喝了一碗粥才去。
否则一堆人凑了一起叽叽喳喳说不停,她很容易吃不饱的……
今早的“福雅苑”便是格外热闹。
徐若瑾还没等进了屋内,便在院中听到了一阵叽叽喳喳的说笑声。
春草撂了帘子,徐若瑾进门就看到梁夫人和陈氏在笑着比量着布料子,花氏也在一旁为孩子们选着绣样子。
看到徐若瑾进了门,花氏立即道:“四弟妹来的正巧,刚刚还听说你身边的春草是最懂绣活儿的,有什么好样子?拿出来选选,几近过年,要做新衣了!”
徐若瑾点了点头,先是为梁夫人请了安,才回答花氏的话,“这会儿做绣品恐怕赶不出来了吧?”
看向春草,她道:“去帮着二奶奶选一选,有什么绣样子也都拿过来,免得说咱们藏私小气。”
“我可没那么说你!”花氏瞪了眼,梁夫人在一旁笑着道:“藏绣活儿倒是没听见,可我倒是听到有人说藏了好酒不拿出来分分,是小气鬼了。”
“母亲!”花氏没想到被梁夫人当众揭短儿,尴尬羞涩的恨不能钻了地缝儿去,“这不是嫉妒四弟妹嘛,也是我笨,什么都不会……”
“什么都不会就老老实实带着孩子们选衣料,少说几句!”梁夫人找个由头让花氏闭上嘴,她也希望耳根子消停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