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出了二房的院门便是一个大大喷嚏!
揉了揉小鼻子,她抬头望望仍在飘雪的天空,想了想那就是不会说话的花氏,其实花氏长的不错,但加上那一张臭嘴巴,着实让她逊色不少。
二爷倒是也够苦的……
天天守着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怨妇,日子也过的舒坦不了。
摸摸自己的肚子,徐若瑾径自纳闷,怎么又饿了呢?
忙碌了一整日,下晌时分,在“福雅苑”中摆了三桌席面,主子们一席,另外两张是赏给跟随陈氏和花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们的。
虽然只有四位主子,但却是两房人口,这无论是在梁夫人眼中还是在下人们眼里都不是小事。
只有徐若瑾觉得自己除却累的犯困之外,并没觉出太大的不同。
梁夫人喊来忠叔,让他去请梁大将军露个面,“……难得的三房人凑了一起吃顿饭,男人们都不在,他这位一家之主好歹露个脸儿?小孙子们还等着给他磕头呢。”
话语说的含蓄,忠叔却没应下,苍老的声音透出几许漠然,“老爷刚刚已经吩咐了,让老奴带着子瑜,子睿少爷,梅兰小姐去磕个头,其他人就不见了。”
梁夫人怔住,余光看了看身旁正为自己倒水的陈氏。
陈氏装作若无其事,花氏抿了抿嘴,把脱口欲出的话憋了回去,只为子睿和梅兰二人整理下衣襟,便让婆子们领着到忠叔身旁。
徐若瑾对此没什么顾忌,她现在急需动筷吃饭,一桌席好饭好菜,再不吃可都该凉了……她咽了咽口水。
“四奶奶,老爷说了,让您用过饭后再为他熬药送去就好,不必着急。”
忠叔突然补了这么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徐若瑾。
徐若瑾怔愣一下,连忙点头,“稍后我还是先准备出来,不会把父亲用药的时辰耽误的,请您放心。”
忠叔领了话便准备带着小主子们去见老爷。
陈氏突然兴起的插话,“母亲,雪太大,院子里不见得清扫的干净,不如我抱着子瑜去给父亲磕个头?”她在竭力争取,让下人们认可她大奶奶的身份。
梁夫人本欲拒绝,可思忖后看向了忠叔。
花氏也仅仅的盯着,只要忠叔点头,她也可以领着孩子们去,凭什么只有大嫂可以?
忠叔看了看陈氏,当即摇头,“大奶奶,老爷让老奴传话给您,往后您在此地伺候好夫人便罢,院外……您就不用去了。”转身看向正朝着他伸手的子瑜少爷,忠叔慈爱的躬身抱起,“老奴当初是抱过大爷的,想必也有资格抱一下小少爷。”
“夫人和各位奶奶慢用,老奴先告退。”
忠叔沙哑缓慢的声音如同尖刀,狠狠的刺痛了陈氏的心窝深处!
好似一根肉眼看不到的锐刺,扎的她不流一滴血,但却痛不欲生。
花氏转身吐了吐舌头便立即坐下等候梁夫人举筷子,陈氏讪讪的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梁夫人叹了口气,原本的好兴致都因忠叔这一句话搅和的丁点儿无存。
但看着满桌子饭菜她又不得不继续……
“开饭!”
举起筷子,梁夫人狠狠的戳了面朝她的那一叠清蒸桂鱼。
徐若瑾立即端碗开始吃,似乎眼前的那一碟老醋黄瓜都无比美味香甜。
她真的是太饿了!
孩子们为梁大将军磕头归来,继续用饭,梁夫人也没什么兴致,撂了筷子,其他人也不敢再肆无忌惮的吃。
徐若瑾刚刚猛吃一通,这会儿也已经饱了,见婆婆还没有放人离去的意思,她则率先起身,“……我先去为公公熬药。”
“去吧,熬好送去也就不用回了,累了就早些回去歇着,明儿还有明儿的事呢。”
梁夫人点了头,徐若瑾也没寒暄客套,福身应下便转身就走。
陈氏抿了下嘴唇,笑道:“四弟妹是个伶俐人儿,做事情这般干脆利落,倒是难得了。”
貌似夸奖,其实是责贬。
这话就要看入了谁的耳朵,着了谁的烦。
花氏撇撇嘴,“风风火火的,她在身边,让我嚼一口年糕都急的慌。”
梁夫人扫了二人一眼没说话,陈氏也知婆婆有些不高兴,便不再多嘴。
可她不开口,花氏却有些不依不饶了,“父亲调理身体怎么也不找寻个好大夫?四弟妹酿酒的手艺我虽没尝过,但所有人都夸奖的不得了,可这开方子治病,她懂么?可别给父亲喝出什么不对劲儿来。”
“呸呸呸!”
梁夫人立即朝着一旁啐三下,“后一句给我咽回去,由不得你信口胡诌!”
“我……”花氏提了一口气,也有些胆子发虚,“母亲别怪罪,您知道我这张嘴。”
“知道归知道,但你在这个家里过日子,就立刻给我踏踏实实的改了!”
梁夫人心里这股火也算有了发泄的途径,“若是再让我听到一句半句,我就撵你回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