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这一句话说出,让婆子惊的半晌没说出话。
可见到红杏领了四奶奶的令朝着门外跑去找婆子,她则有些急了,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度,“四奶奶,老奴这也是一心为了府上的事情着想,绝不会有其他的心思,您如此就下令责罚老奴,老奴心里可委屈得很啊!”
徐若瑾没有再看她,径自盯着手中茶碗内的茶丝,“你是觉得我罚错了?对么?”
“老奴不敢说四奶奶对错,只是觉得这件事心里委屈!”婆子话虽这般说,但趾高气扬的不服并没有遮掩住。
徐若瑾嘴角轻撇,“那我刚刚说母亲曾留下的规矩,可有说错?”
“可那是老奴担心……”
“我只问你母亲是否立过这样的规矩!你说什么废话?!”徐若瑾“咣当”一下撂下茶碗冷视她,“还是你觉得,你一个管事的比我这位四奶奶更有话语权了?嗯?”
婆子一怔,不等缓回神,徐若瑾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你耳朵聋了?我刚刚的话你没有听见么?你管什么的?叫什么?说!”
“我,我,不是,老奴夫姓姜,是管府库的。”姜婆子也有些发懵,她万没想到来了“若霄轩”未等说上两句话,就……就被噎的还不上嘴?
之前四奶奶也曾管过家事,那时没见她性子这般犀利刁钻啊!
“原来是管府库的。”
徐若瑾语气清淡,“可你管府库,应该也就是管两把钥匙的,而不是其中管账目和结算银子的吧。”
一语中的,徐若瑾这句说完,姜婆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似抹了一层辣椒末儿,那股滋味儿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老奴得夫人信任,虽然只掌府库的钥匙,寻常也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姜婆子不愿就此认输。
“既然是在母亲身边儿伺候的,这板子赏你就更不委屈了。”徐若瑾看向姜婆子,“不是想闹腾吗?行,我陪着你们!”
徐若瑾的语气越来越重,“想怎么闹?我奉陪到底!”
“四奶奶,您不能……”
姜婆子没等说完,门外便已有掌板子的婆子进了院子。
红杏从外跑进了门,“四奶奶,人已经到了。”
“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徐若瑾刚说完,两个掌板子的婆子从外进门请安,“……给四奶奶请安。”
两个婆子虽然行了礼,但是却没有动弹地方,而是定在那里低头不语。
徐若瑾微怔,余光睹见姜婆子,却见她长舒了一口气,更是露出几分不屑的讥讽,分毫都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挨打……
春草也瞧出了不对,红杏却没有理睬这些事儿,见那两个婆子不动,当即道:“没听见四奶奶的吩咐吗?还站着干什么呢?”
婆子们对视下,其中一个站出来笑着道:“四奶奶,老奴虽然是掌板子的,向来都是夫人下令,老奴们才敢动手……更何况,都是府里伺候的老人儿,总不能因为两句话不顺耳您就动了怒意。”
“是啊四奶奶,得过且过,更何况姜妈妈也是为了府里的事儿操心,真的为此挨了板子,也容易寒了其他人的心啊。”
另外一个婆子上前附和,还不忘补上一句,“忠言逆耳,老奴们说这些事您自是不高兴,可老奴们也是为了您好,为了梁家着想……”
“就是,您还是消消气。”
“府上如今就您一位主子了,您动怒寒了人心,府上可容易不稳啊。”
……
接二连三的话语说出,姜婆子的下巴也越抬越高。
徐若瑾睹见她的得意忘形,心里也越发的冰冷……
不等徐若瑾先开口,红杏则当即发了火,吵嚷开来,“你们这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当四奶奶的吩咐是什么了?还知不知道点儿礼仪规矩,知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婢了?”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话?我对四奶奶的劝慰是实心实意的,轮得着你个小妮子在我们面前撒泼?就是夫人跟前,我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掌板的婆子开口回驳,不等红杏还嘴,另外一个上前两步,甩开胳膊朝着红杏的脸便甩了一巴掌,“夫人对我说话都和颜悦色,你算老几!”
“啊!”红杏没想到这婆子会突然动手,反应慢些没躲过去,结结实实的挨一巴掌,当即嘴角出了血!
“你过分了!”
春草立即扶着红杏退到一旁,忍不住斥责不忿。
婆子一个白眼撇上天,歪了歪嘴又退到一旁不说话……
姜婆子脸上扬起几分微笑,走到徐若瑾的面前道:“四奶奶别动怒,若是刚刚老奴做错了,老奴向您赔罪,但老奴的确是为了府事,绝对没有私心,这一点可以对天发誓,就请四奶奶原谅老奴刚刚的话吧。”
说是认错,可这几句话却如同隐形的刀子,狠狠的割在徐若瑾的心尖上!
两个掌板的婆子瞧见姜婆子率先说好话圆场面,也立即出来福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