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四奶奶,您,您这是要干什么?”碧娘子忍不住惊呼起来,“你,你疯啦?!”
碧娘子完全没有想到,徐若瑾会如此难缠,居然直接下令砸了“缘绣坊”!
其他人也愣住了!
向来和颜悦色的四奶奶,居然会下这一道令?就算是帕子做坏了一个,也不至于要砸了人家店吧?
那“缘绣坊”背后的东家可是县令府啊!
方妈妈也是一怔,可她看到徐若瑾脸上没有任何虚意,看来她是真的发火了,是真要砸了“缘绣坊”!
这会儿该不该劝?方妈妈也满心犹豫。
若是碧娘子此时知错认错,亦或许四奶奶还有收回的余地。
方妈妈望向碧娘子,碧娘子傻愣片刻,如同炸毛的鸡一般,当即叫嚷了起来:
“徐若瑾,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若是非逼着我认,我就顺了你的意认下来就是了,你是高高在上的梁家四奶奶,我就是个靠手艺吃饭的,你何必如此欺压人?”
碧娘子心思动的极快,更是不怕把事情闹大,若是能惊动梁夫人和王府的人,她徐若瑾还敢去砸缘绣坊吗?
“我逼着你认什么了?”
徐若瑾轻声反问,碧娘子张口欲出,却僵在了那里,不知该怎么说才对!
逼着认什么?逼着自己认下帮严弘文做戏把徐若瑾请出梁府?
这话真说出口,还用说逼问两个字吗?那就真是她做的了!
碧娘子在那里踌躇无措,脑子也已经陷入了混沌,“我不知道你在逼着我干什么,我只知道你撕掉了为芳茹姑娘准备的喜帕,偏要赖到缘绣坊的身上!”
“是吗?”徐若瑾阴笑着道:“可我这双手随意一扯便碎了,你却不肯承认你的帕子的不过关?还要怪我诬赖?”
“缘绣坊从未出过……”碧娘子厉声反驳,可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她看到徐若瑾眼中的讽刺!
上一次,她故意让绣娘把徐若瑾的那一身衣裳做出了差漏……哪还敢说从未出过错?
之前这乃是她四处吹嘘的招牌,可如今这个招牌却被自己给毁了!
“自作自受”这四个字在碧娘子的耳朵里炸响,她现在已经不知到底该恨谁了!
碧娘子欲哭无泪,所有的委屈都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可她却不服这口气,更不能让徐若瑾真的去把缘绣坊砸了,否则自己往后没了混饭吃的营生,袁家也不会饶恕自己的!
看到徐若瑾眼中的不屑,碧娘子没了以往的和颜悦色,而是满脸暴戾,“徐若瑾,你就不多想一想,稍后该如何向涪陵王世子解释?在中林县,梁家但凡闹出一点事都影响极大!”
“我是为了世子爷的尊严着想,我自有法子交待。”
徐若瑾慢声细语,好似分毫都不担忧稍后该如何应对夜微澜!
并非是她不担心,而是她现在满心怒火,根本就不去思忖那个问题!
管他稍后该怎么应对,自己现在只想好好治一治这位在中林县左右逢源人脉极广的碧娘子!
“不公平,这事情绝不公平!”碧娘子朝天怒吼,“我要见梁夫人,我要请芳茹姑娘评理,我要见世子爷!”
碧娘子在院子里撒开了泼,这也是她的拿手好戏!
“撕了缘绣坊的帕子,却诬赖是缘绣坊的料子不好,这分明就是你弄坏的,你怕被世子爷怪罪担责任,却来诬赖奴家,这世道还有没有公平二字了?真是没法儿活了!”
“当初梁四奶奶出嫁,您的物件可都是奴家的铺子做的,如今您却下令要把缘绣坊给砸了,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您可别忘了,您的耳洞还是我亲手为您穿的,好歹也是有情分的!”
“却没想到,原本是和和气气的相处,如今却因为您撕了个帕子,要诬赖到奴家身上,奴家这颗心彻底的伤透了!”
“我要请梁夫人评理,我不能这样的委屈着……”
“呜呜呜……”
碧娘子嚎啕大哭,摆明了耍赖不肯走。
肚子里的所有话全都翻了出来,前后不搭,可那一张嘴却不肯闲着!
方妈妈只觉得头大如斗,看着徐若瑾,忍不住悄声问道:“就容她这么闹?世子爷好歹在府上的。”
徐若瑾满脸不吝,“我今儿也豁出去了,我看她能闹出什么花儿来!”
方妈妈摇了摇头,“别忘了您刚才出来时,夫人的告诫。”
怔了片刻,徐若瑾冷哼一声,看向春草,“四爷呢?去找四爷!”这个时候只有把梁霄那个煞神搬出来了!
春草点了头,立即去找。
徐若瑾则继续坐在这里看着碧娘子满地打滚的闹。
“从未想过,你徐若瑾居然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在徐家时,对我迎来送往,和和气气,如今嫁了梁家来,梁家的身份高了,四奶奶的位子坐稳了,居然把帕子弄坏了,还要赖在我的头上!”
“我碧娘子的确是奴籍的身份,但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