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就来这么一封信,而且还特意让我告诉二姐一声,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徐子墨原本对此并没太上心,父亲能回来一趟,他反而觉得更好。
旁日觉得父亲严厉,大哥蛮横,可时间久了不见,的确有些想念。
只是看二姐的面色如此凝重,徐子墨不由认真了些,问起来:“二姐,有什么不对吗?父亲是回来继续在中林县任官还是怎么着?”
徐若瑾独自的思忖着,敷衍道:“不是。”
“那是去哪儿?我要跟着去吗?”徐子墨问完,僵了一刻,耸耸肩膀,“二姐你估计也不知道,因为信上没写。”
徐若瑾看他落寞又夹杂期待的胖圆脸,白他一眼,“怎么着?就那么盼着走,把你二姐我自己留在这里?没良心!”
“没,绝没有,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徐子墨最怕惹恼徐若瑾,那双眼睛一横,自己立即胆颤。
至于他为什么怕,徐子墨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觉得家中只有二姐能与他沟通,也是真真正正的关心他。
其实家里的其他人也关心自己,可不知为何,他只觉得与二姐最能说到一起去。
徐若瑾冷哼一声,别过头继续思忖。
徐子墨或许与她没有血缘关系,可她是发自内心的当他为亲弟弟,只是徐耀辉的突然归来,让徐若瑾不得不想得更多,更长远。
因为信上虽寥寥几行字,但却表明了徐耀辉回中林县探望他们,是突然做的决定。
既然这么突然,那调职一事,他显然不知道。
既然不是他运作的,那便另有缘由,徐若瑾心里紧张的是,她刚刚脑子里又蹦出了严家人的影子。
这一次并不是严弘文,而是严景松。
那曾远望过的中年身影,那曾与梁霄对峙拼酒的人,会是他吗?
可他再为徐耀辉调动官职,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徐若瑾尽管不愿信自己的直觉,可她直觉却告诉自己是后者。
但她对此事无能为力,一切都只能等徐耀辉他们回来再说。
问了问徐子墨在县学的事,徐若瑾便让范大掌柜上了一桌好菜,由徐子墨吃个痛快。
县学的伙食清淡,外加王教谕为徐子墨开了“小灶”,徐子墨的体型也由之前的胖墩墩瘦了两圈,眼睛能睁出个米粒儿的缝隙,不再是之前的一条细线,模样也俊朗了些。
看到一桌好菜,徐子墨也顾不得再与二姐絮絮叨叨,拿起筷子,奔着猪肘花便去……
徐若瑾没心思吃东西,走到一旁,问起顺哥儿周围的情况。
顺哥儿也没遮掩自己不是单纯的小厮,一本正经的向徐若瑾回禀:“奴才一共发现四个盯着咱们的,其中两个是一起的,另外两个是单独的。”
“这么多?”徐若瑾微微惊讶,“看来你们四爷还挺招人喜欢的。”
顺哥儿呲牙嘿嘿一乐,“那是,不是奴才自夸,四爷可不光招这些人盯着,在京都时,迷他的姑娘多着呢!”
“是迷梁家的名声,还是迷他本人?”
徐若瑾的问题,让顺哥儿一怔,“奴才觉得还是迷四爷本人,当然,梁家的名声也是她们巴望着的。只不过那时都以为四爷会与忠勇侯府结亲,却没想到……”
“你在这里跟四奶奶胡说八道些什么?”春草过来续茶,正听到顺哥儿口中的“忠勇侯府”四个字,脾气向来温和的她也忍不住斥责几句:
“回禀完正事没有?若是没正事了就出去盯着,别在这里给四奶奶心里添堵!”
顺哥儿提了一口气,“奴才哪是添堵?”
春草一瞪眼,顺哥儿立即缩了脖子,“奴才这就出去,稍后再来给四奶奶回信儿。”
“稍后你送子墨离开时,一定要在这些人面前露个脸儿。”徐若瑾抿嘴笑着,顺哥儿应答后便落荒而逃。
春草一直瞪到顺哥儿没了影,才转身回来劝慰徐若瑾,“四奶奶别听他胡说八道,四爷心里根本就只有您一个,没别人!”
因有烟玉在,春草才没把“嫣儿姑娘”四个字说出来。
徐若瑾懂春草的意思,只笑笑不应答,看向烟玉,烟玉正在一旁装聋作哑,手里虽忙乎着其他的事,但明显是把杯子倒来倒去,只是不想面对同样的话题罢了。
收敛了心思,徐若瑾便开始在掐算着时间。
每一个时辰都有要做的事……
她必须让人误以为梁霄就在这里,就在“醉茗楼”!
可那个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也不知道这一次去,是否有什么危险。
到这时候也不来个消息,回去婆婆若问起,自己该如何应答?
这都是要仔细想的问题。
徐若瑾从不认为自己聪明,她只能把事情想的更细更全面,才能在这些脑袋削了尖儿的聪明人中混得开。
雅间之中静谧无音。
只有桌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