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晚间到“福雅苑”回禀今日的进展,特意提到了明日想去缘绣坊看看,也要去“灵阁”看一下酒方子。
把为涪陵王府送酒的心思,告诉给梁夫人,徐若瑾没有分毫隐瞒,而且这件事梁霄曾似随意的提过,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谁知道那个家伙又有什么心思和把戏要耍?
但事情还是得她来做。
她更多是为了梁芳茹……
因为那么一个闲散的世子爷,想必也是吃喝玩乐,花鸟鱼虫不离手,这种人估计也离不开酒。
梁夫人对她的布置还算满意,“那你明儿就去盯一盯,还有缘绣坊,更要盯紧了!”
“今儿是让春草先过去打了个招呼,春草回来说碧娘子虽答应了,但不太情愿。春草终归是个丫鬟,也没法子说的太过了,所以我明儿亲自去看看,再找碧娘子彻底的敲定一下,也看看成品的模样,是否要有修改地儿。”
徐若瑾把主要的事都回完,便问梁夫人,“母亲,您看还有什么是我遗漏了的?天儿还不算晚,我也能去问一问。”其实是她不想留在这里与梁夫人一同用晚饭……
梁夫人思忖下,脸色略带试探的瞧瞧,“明儿出去,也是想去县学见你弟弟吧?有什么大事,非得你出面不可?还是多顾着这边的事更好,你弟弟那里,还有你父亲的交情在,还能有谁欺负他不成?”
知道徐若瑾的身世,梁夫人对她和徐家人接触并不太欢喜,更有排斥。
徐若瑾已料到婆婆会这么问,“是我弟弟身边的小厮来递个消息,说是父亲从京都来信,又调去了工部,还要离开京都,赴任之前想回中林县看看我和三弟,这事儿我有些纳闷,可小厮又说不清楚,便想着有空找子墨见面细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儿说出,梁夫人也格外惊诧,“又调任?这刚到京都几日就又调职?倒是奇事了!”
“连母亲您都觉得奇怪,我就更不踏实了,信件是四五天前从京都送来的,若是那时就离开京都,再过几日估计也到了。”
徐若瑾心里更加不安。
连婆婆都是这般看待,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事?
严家和自己那位名义上的父亲,徐若瑾发自内心不太相信,可自己终归还姓这个“徐”,那就无法彻底的撇清关系。
所以她去见徐子墨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徐耀辉能欺骗自己,但不会骗他的亲生儿子吧?
好在子墨与自己一直没有什么隔阂,徐若瑾也真把他当弟弟看,即便知道自己或许与徐家无关。
徐若瑾这么一说,梁夫人也犹豫了,“那是要提早的问一下,你心中有斟酌就好。”
“那我就先去忙了,明儿一早会先去缘绣坊,母亲还有什么话让我带给碧娘子的,我明天一早再来问。”
徐若瑾饥肠辘辘,很想回去大吃一顿。
“该问的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一日要跑三个地界,明儿也就不用来请安了。”梁夫人破天荒的给徐若瑾放宽了待遇。
徐若瑾感激涕零的连连道谢,转身出了门,便一溜小跑的奔回“若霄轩”。
她早已经吩咐惠娘为自己准备最喜欢的羊肉蒸饺和酸辣汤。
还未等见到吃食,便已经口水滴答了。
不管有什么难事急事,总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徐若瑾走了,梁夫人却对徐耀辉再一次调离京都的事情想不通透。
正常调职,总归要坐满一届四年,才有可能调任它职,即便有破例之举,也是朝中重臣,由皇上钦点指派,才可能调的这么频繁。
可徐耀辉不过是个芝麻小官而已,怎么可能刚去京都没几日就去了工部?
何况,他身后毫无家世背景,只有严景松多年提拔他,才有了今日的位子。
难道是严景松又不让他留在京都了?
这事儿无论怎么想都透着古怪,梁夫人想不明白,可一股预感从她心底油然而生。
这对徐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只能等徐若瑾明日见了他的弟弟后,再细细的问几句。
见梁夫人凝眉唉声叹气,方妈妈在一旁道:“夫人是想着徐家的事?”
“让人想不透,谁知娶了一门亲,却沾了这么个乱子。”梁夫人不满的抿了一口茶,“还不如娶个家世清白的姑娘,也比这要强得多。”
“家世再清白的姑娘,嫁了梁家来,也一样出乱子。”
方妈妈并不认同梁夫人的话,“四奶奶若不是梁家的四奶奶,恐怕也不会遇上这么多事。”
梁夫人一怔,有心埋怨两句,但细细品来,又觉得方妈妈说的无错。
若不是徐若瑾嫁给梁霄,恐怕严家和徐家也不会有现在的动作。
“这可是梁霄自个儿选的,怪罪不到我头上。”梁夫人冷哼一声,“自个儿选的,他就自个儿受着吧,我是不为他撑着这堆乱摊子。”
“四奶奶的身世再乱,好歹是四爷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