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奶奶?是四奶奶吗?”
徐若瑾的声音在门外一响,吓的红杏立即瞪大眼睛,随后往被子里一钻,彻底的没脸见人了!
春草匆匆的下了床,为徐若瑾开门。
徐若瑾进了门便看到红杏那副模样,走过去便把被子掀开,“刚刚说的那么没羞没臊的,这会儿却觉得丢脸了?能耐呢?都哪儿去了?”
红杏不敢看徐若瑾,只用手捂着脸,躲在床角那里,“四奶奶,您别骂奴婢了,奴婢也是真心求您,别逼着奴婢嫁人,奴婢这辈子真的不想嫁了!”
“嫁不嫁,也是我说了算,论不着你说!”
徐若瑾拽开红杏的手,见她一张脸已红成苹果,却还因心痛苦,满是惆怅压抑。
“先让我看看伤。”徐若瑾语气强硬,似命令。
红杏不敢不从,轻轻的撩起衣襟,“真的没有多严重,只是摔了一下。”
徐若瑾伸手摸一摸,的确没有摔断骨头,才放下心,“依着我看,就是摔的太轻了,让你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红杏立即撅起了嘴,“四奶奶这话可不讲理,奴婢可是为了护着您才被推搡摔的!”
“我就是不讲理了,你拿我怎么着?”徐若瑾嘴上强硬,手却在为她捋着鬓角散乱的头发,“红杏,别自己折磨自己,不是我心狠,若是你真跟了他,日子能过的舒畅我也豁出去这张脸了,可他真不是一个好归宿。”
红杏嘴唇哆嗦两下,尽管心里很痛,却也知道四奶奶说的是实话,咬着唇,她狠狠点头,“奴婢知道,绝不去给人家做小!”
“这可是你答应的?”徐若瑾再次确认。
红杏狠狠的点着头,似是想让自己就这么晕过去算了!
徐若瑾不再追问,虽已逼着她承认现实的残酷,但再折磨久了,她真的会疯。
“春草,近些日子陪陪她,告诉杨桃跟你换一换手里的活儿,等这丫头彻底的清醒了,再回我身边去。”
红杏却不想依,“四奶奶,奴婢没事!”
“奴婢一定做到,不能让她自己折磨自己!”春草无视红杏,立即领了差事。
徐若瑾又说了几句闲话,才回了若霄轩的主院。
梁霄仍未回来,因为梁夫人在逼着他说出梁辉的儿子,梁子瑜的下落。
“那是我的孙儿,我是他的祖母,我怎么能不知道他到底身在何处?不知道他是什么处境?他可是还不满一岁的孩子,梁霄,你的心太狠了!”
梁夫人震怒发火,不知砸碎了多少身边的杯瓶碗碟,她虽然曾想过,梁霄不会与她坦白,可事情真的发生,她却完全无法忍耐心底的痛!
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儿子,而不知下落的,是自己的长孙!
她能坑害哪一个?她只想知道下落,仅此而已!
“您不信任我?”梁霄没有任何表情,语句深沉,那双灰眸只看着梁夫人,他的母亲。
“是你不信任我!是我!”
梁夫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怒吼,“你宁肯告诉给徐若瑾,你都不告诉给你的母亲,你的娘,你却还指责我不信任你?梁霄,你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啊?”
“若瑾不知此事。”
梁霄回答的很干脆,“我可以告诉您,他很好,而且身边有妈妈和奶娘陪护,绝不会受到丁点儿伤害,我只能说这么多!”
“我要见他!”
梁夫人的声音刺耳急迫,不容置疑。
“不行。”梁霄果断拒绝,“梁家如今有外人在,还有那位宫中的嬷嬷,子瑜不能露面,而且,他此时露面被外人得知的话,大哥和二哥更危险。”
梁夫人退而求其次,“我可以离开家,只要我能见到他!”
梁霄仍旧摇头,“不行,会有人跟着你,寻找他的下落。”
“梁霄……”
梁夫人只觉得眼前眩晕发花,“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让我见到我的孙子?见到子瑜?”
不等梁霄回答,梁夫人歇斯底里的发泄开来,“我知道你心底恨我,从你为父受伤开始,你就恨我!”
“可那能怨我吗?的确是我让大夫们告诉你,你的伤无法治愈,可那时你父亲下落不明,老大和老二又不能回来,你又重伤不起,只有我带着芳茹,我不这么说,我还能怎样?”
“随后我让你投靠你舅父,你不肯,甚至宁肯信他人,都不肯把消息与我直白的说出来。你娶了徐若瑾,我不喜,你也怨我,我没让凝香堕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也怨我,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你的母亲,根本不想我为你铺的路也是为了你好!”
“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个累赘,我可是你的生母,你的亲娘,你如此虐我,你于心何忍?”
梁夫人说到最后一个字,已痛哭不止,满脸是泪。
方妈妈也吓到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梁夫人会悲愤到这种程度,哪怕梁大将军被责贬之时,都没这样过……
“我是为了梁家,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