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弘文因想着稍后能够随时溜走,站在了人群最密集之处,尽管丫鬟小厮们已经特意的告知各位侧院备好了茶点和书屋,但离去的只是少部分,留下开热闹的人更多。
故而朱方没能立即找到他。
此事,严景松再看着眼前的酒心底起了翻滚波浪。
这一碗醒酒的药汤,可谓是打破了他心底坚不可摧的理智,让他在瞬间精神酥软崩塌,脑中只有徐若瑾的那个背影。
她刻意送来的醒酒药,是怕自己喝醉?还是逼着自己喝下梁霄的这盅懦夫酒?
可无论她是什么原因,严景松的心底已经能够感到她对自己的敌意很浓,她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世,或许已经无关紧要了!
举起酒盅,严景松咽了下唾沫,紧紧的闭上双眼一饮而尽!
滚烫的火辣入喉,好似一把刀在通往胃的食道上划了深深的一道口子!
严景松疼痛不已!
火辣沁入胃底,随机朝身体四处扩散,最烈的一股劲头袭上了脑,让他眼前当即模糊不清,看不清楚梁霄的嘲笑。
严景松踉跄了两步,坚持着不让自己摔倒!
身边的小厮眼瞧着不对,立即把那碗醒酒药端到严景松的嘴边,“老爷,您快服下!”
“不……”一个字,严景松说的格外费力。
小厮看到老爷的眼睛通红无比,好似中毒一般,也顾不得身份,掰开严景松的嘴便把药灌了下去,随后又拿来温热的水……
“咕嘟咕嘟”喝下去,严景松觉得头脑昏厥消退几分,可药中的苦涩却让他无法评价。
她为何要弄这么苦的醒酒药?因为她的日子苦吗?
严景松下意识的朝向刚刚见到徐若瑾的方向看去,那里空荡无人,瞬间,梁霄挡住了他的视线。
“搏武,是我欺负你,可拼酒,你不行,斗嘴,你还是理亏。文武全败,你何苦到姜家来丢这个脸?”
梁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为了心底算计的那盘棋,你宁肯舍弃颜面,严景松,你果真小人!”
丢下这一句话,梁霄转身离开,朝姜老太爷走去。
只是,此时的徐若瑾并没有在姜老太爷的身边,而是挡在了严弘文的跟前。
因为她看到朱方在焦急的寻找,心头立即浮现“不好”二字!
梁霄昨儿曾说过,严家人对梁辉的儿子也有觊觎,准备下手,可如今他在与严景松对峙,纵使有事也脱不开身,那就只能缠住严弘文。
只要朱方找不到严弘文,便能让严家这一方拖延时间,拖延机会……梁霄的安排成功率便能更高一些!
严弘文没想到徐若瑾会主动的找上自己。
看到美貌清秀的佳人站在自己眼前,严弘文不由想到刚刚父亲的话。
连母亲都刻意要装作不知此事,她的生母到底是什么人?
“若瑾妹妹心里还是想着我这位好哥哥,居然主动的过来探望我?”
严弘文抿嘴微笑,尽管笑容灿烂,眯着的眼神却在打量着她,似是看出徐若瑾另有目的。
“瞧瞧你是不是被那一口酒引子喝伤了身,免得严家人再找上我,诬陷我个谋害他人性命,我岂不是很冤枉!”
徐若瑾嘴不饶人,严弘文也心中清楚,“我只当妹妹心疼我,这份情是记下了,不过我也算占了便宜,得了一瓮灵阁的酒引子?不知拿回京都,能卖个什么好价钱!”
“这话可是在诳我无知,灵阁的酒业就是在中林县这等地方,各府的老爷夫人给点儿面子,才能赚个吃饭的银子,拿去京都谁肯认?不当毒药扔了便不错,一个铜子儿都不值。”
徐若瑾撇着嘴,抿了一口春草递来的茶,严弘文在一旁笑道:“你的酒在我这里可是无价之宝……”
“我父亲怎么样了?”
徐若瑾立即转了话题,脑中更在搜寻着其他能说的话。
与熟人唠叨,说多久都好似说不完,可与不喜之人没话找话,也着实是门技术!
严弘文的笑容收敛了些,“他不会好的。”
“这是什么意思?”徐若瑾瞪目看他,想要看清楚他这般说到底是玩笑话,还是另有所指。
“你就把我当成娘家哥哥岂不是更好?”严弘文甩开折扇,“何况我对你又这般亲,比徐家人强多了,你又何必去在意他们。”
“那是我的亲人。”徐若瑾不肯接严弘文的暗指。
严弘文挑了眉,“那就把我当亲人!”
徐若瑾不想理睬这个话题,却又不能即刻离去。
朱方终于看到二人所在之地,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严弘文单看他的眼色,就知道出了意外。
“怎么了?”
严弘文直问,朱方凑在他的耳边轻语,“在城郊三十里处,原本已经到手,只是突然冒出五个人,训练有素,配合极好,咱们的人失了手,三死十五伤!”
严弘文大惊失色,“那么多人,就,就被五个人……”他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