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望过去,看到那里已经没有了严景松的影子,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徐子墨胖墩墩的身子朝她小跑而来,徐若瑾的笑容也越发的浓郁起来。
“慢着点儿,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如此毛躁,看人怎么笑话你!”
虽是训斥,徐若瑾却是笑着为他拽平衣襟,拍拍他肉实的肩膀,心底的欢喜发自内心,“还不给芳茹姐姐请安?也来见过曹嬷嬷。”
徐子墨立即正了正身子,给二人鞠躬问好。
虽已是规整行礼,可在曹嬷嬷的眼中却是敷衍了事,实在入不得眼。
只是她这些时日与梁芳茹闲聊之余,也多少知道些徐家的家事,若是连徐子墨都能算作徐家里能拿得出手的?那徐夫人和徐家的老大恐怕就不值眼皮子夹上一下了。
梁芳茹对徐子墨的态度很是和蔼,她知道这是徐若瑾最在意的一个弟弟,“没寻思今儿能见着你,寻常有空闲功夫便去家里坐坐,你姐姐娘家也就你还在中林县,她心里也惦念着,有什么短的缺的尽管开口,直接去府里拿。”
徐子墨立即笑着应下,“多谢芳茹姐姐,我如今在县学吃住,物件都不缺的。”
徐若瑾忙把话接了过来,“总比住家里好,一个人怪空落的。”
“是啊,刚才……”徐子墨要提严景松,徐若瑾立即打断了他,“刚刚我来时,还看到了教谕,稍后我就去问问,你到底表现的怎么样,别总说谎话糊弄我。”
提到教谕,徐子墨立即闭嘴吐了舌头。
絮絮叨叨的说上几句话,梁芳茹也知道再与徐若瑾呆久了不合适,因为曹嬷嬷是忌讳她此时接触男人的,纵使徐子墨是个孩子……
“我先去找个小屋休息下,那边实在太乱,我的耳朵需要清净清净。”
梁芳茹说着,便看向了曹嬷嬷,“嬷嬷,咱们这就走吧?”
曹嬷嬷微微颔首,二人便带着绿萝先行离去。
徐若瑾松了口气,好在刚刚徐子墨要提严景松时,她立即打断。
她不希望自己见到严景松的事情被外人看到,听到,哪怕是家人也不合适。
无论是她自己心虚还是什么原因,她只想让这件事如泡沫一样,戳破即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才好。
原本来见徐子墨的路上,都刻意的绕开前院,以免碰上他。
孰料他居然会极有城府的找上了徐子墨!
徐若瑾绝不认为这是一个偶然,这一定是他事先就已经安排好的。
这又是何必?
当初不肯认,现在又想法设法的要见?
徐若瑾本身对他没有什么亲生父亲的惦念,只是心底的怨怼莫名的涌起。
或许,那是自己的前身留下的一丝遗憾吧?
徐若瑾带着徐子墨往后宅的园子里去,梁夫人知晓今日徐子墨来,不去见一下不合适。
何况,刚刚方妈妈还刻意的不让她离开,此时带着徐子墨去给梁夫人请安,也算两全其美了。
严景松行走在去前院的路上,直起腰板,仰首微笑,时不时遇上了熟人,便停下来聊上几句,彻底抛开刚刚心底的震惊。
他没想到,她当年身边伺候的嬷嬷居然还在!
知晓真相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吗?
为什么曹嬷嬷没有死?
不但没有死,还从宫中出来跟随在梁家小姐的身边,难不成还要去涪陵王府?
不行!
这件事绝对不能再这样隐藏下去!
多少年未拔掉的那根刺,如同铁针在剜着严景松的心,让他已经无法理智的思考,无法理智的去想这件事最恰当d方法该怎么做!
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徐耀辉!
只要徐耀辉死了,没有人能够站出来说徐若瑾是他严景松的亲骨肉,哪怕是曹嬷嬷站出来,也不会有人理睬……
可若他不死,再知晓徐若瑾的生母到底是何人,那就会出大问题了!
严景松不停的心中思忖,面子上仍与众人寒暄客套,叙说着京都的美味和气候,说着朝中的几位老相的身体病乏以及后起之秀……
严弘文离得很远,就看到了严景松。
走到父亲身边,他看到严景松的额间浮起一层细细的汗!
怎么回这样?
严弘文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找寻个借口,父子二人走到一个无人d角落,严景松当即开口吩咐道:“马上传信回去,徐耀辉,不能留着了!”
严弘文很是惊奇,“您之前不是一直在护着他吗?”
“现在瞧他不顺眼了,不行吗?”严景松心中愤恼,说话的语气都强硬起来。
严弘文很轻松的点了点头,“可以,回京都就办!”
“不!现在,马上,在我们没回京都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他。”
严景松的语气格外暴戾,严弘文立即应下。
他的心中也知道,父亲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