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奶奶?您还是快着点儿……”
顺哥儿不停的催,徐若瑾也顾不得多思忖曹嬷嬷,立即带着春草和红杏迅速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曹嬷嬷的脸色也缓和些许。
梁芳茹似已习惯了曹嬷嬷的沉默,并未对她刚刚的失态讶异不解,反而还唠叨了几句:
“这严家人就是冤家,当初在京都时,便与父亲不合,来到中林县,却也还能追了来。”
叹了口气,梁芳茹无奈苦涩,“如今却还抓住了四弟妹主婚的这个把柄,纠缠没完,时常会被母亲厌恶……四弟妹也真是不容易。”
曹嬷嬷顿了半晌,才开口:“姻缘孽缘都是缘,若是缘分未尽,走到天涯海角都断不掉……”
梁芳茹没想到曹嬷嬷会接这个话题,惊诧之余继续道:“嬷嬷说的是,都说事在人为,我却觉得老天早已注定。”
“所谓的听天由命,也是无能为力的另一种说辞罢了。”
曹嬷嬷又望向门外,尽管徐若瑾的身影早已不在,“只期待吉人天相吧。”
徐若瑾此时跟着顺哥儿朝门口奔去。
可走到一半儿,她却突然停了脚步!
顺哥儿疾走出去几步,又马上的转身回来,“四奶奶,怎么了?”
徐若瑾站了原地呆半晌,“送礼的人在门口?”
顺哥儿立即答应,“是啊,就在门口赖着呢。”
“那你就去再撵他一次,若是还不走,那就动手打出去!”徐若瑾一甩帕子转过身,“我手边忙的事都处置不过来,谁有闲工夫去搭理他们?就这么办了!”
“啊?”
顺哥儿瞪大眼珠子,完全没想到四奶奶会这般吩咐。
“真打?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徐若瑾没什么好心气,“咱们梁家清清白白,谁知道他严弘文突然送礼是打了什么算盘?无功不受禄,何况我们梁家向来清正廉明,若是三姐姐成亲想送礼,那就等过些时日再来,送给我?不收!”
“那奴才就照着原话回!”
顺哥儿说着就奔向门口,红杏倒是很奇怪,“怎么哪儿都有这严家人?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别管他。”
徐若瑾斟酌下,不由想到了徐子墨,“晚间你与顺哥儿去县学一趟,递上我的条子,为三弟请个假,后日老太爷过寿,我要在那里见他。”
“还是让春草和顺哥儿一起去吧,奴婢在家守着您。”红杏挤眉弄眼,调侃着春草。
春草白了她一眼,“我无所谓,我又不着急做自己后日出行的衣装……”
红杏登时一张大红脸,想要反驳两句却还羞赧不好意思,急的咬牙一跺脚,插腰告状,“四奶奶,春草就会欺负人!”
“瞧你这副模样,插腰叫嚷的,谁敢欺负你?”徐若瑾的调侃,让红杏僵在那里,春草“扑哧”一声笑出来。
只是徐若瑾之前并未觉得红杏有这份心思,如今春草已经挑明了,她也不得不问上几句。
“这事儿你可自己斟酌好了,我本心是不允的,倒不是觉得你真闹出点儿什么事来,伤了两家人的情分,而是觉得对你不公平,对姜少奶奶也不公平。”
徐若瑾表明了态度,红杏俏红的脸立即变了紫。
把嘴唇快咬碎了,她才点头道:“四奶奶放心,奴婢心里明白着的,绝不去给人做小,只是……只是心里有个念想罢了,这辈子也不求什么人家,就……就一直伺候着您!”
说出最后两句,都已经是哭腔。
春草立即过去安抚着她,徐若瑾也不知该怎么劝,她实在无法理解红杏对姜必武的那份情愫。
就因自己大婚时,姜必武用银裸子和铜子儿砸的她脑袋上全是包?
这不应该是恨的吗?怎么会喜欢上?
摇摇头,徐若瑾也没再多说,暂时抛开脑中杂事,去想接下来该干什么。
红杏心里不通透,回了“若霄轩”,便钻到一旁去独自哀伤。
徐若瑾去问了掌管出行的管事马车的准备,又问了那一日随行的人员名单。
刚准备坐下歇一会儿,就见顺哥儿又来回话,“严家人走了,可箱子还摆在大门口没拿。”
徐若瑾瞪大眼睛,“耍流氓啊!”
“噗!”顺哥儿没想到四奶奶会蹦出这么一句,仔细琢磨琢磨还真是够流氓的。
“您说这物件怎么办?”
“里面是什么物件?”徐若瑾无奈的叹口气,严弘文这个臭粘糕,沾上还就甩不掉。
顺哥儿连忙摇头,“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件,没敢动。”
“那就在那摆着吧,等四爷回来,问四爷该如何处理。”徐若瑾提到梁霄,不由想到晚间的药浴需用的材料还没配齐,里里外外全是事,懒得搭理严弘文这等闲人。
顺哥儿领了令,春草到院子里与他商议稍后去县学见徐子墨的事。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