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看着徐若瑾,徐若瑾只觉得这时再随意的敷衍一句,有点儿不合适。
撂下酒杯,她仔细的思忖,一边想一边念叨,很快便真的沉入进去。
“药没有问题,方子也无问题,刚刚各位也看了屋中的环境,那想必便是破了犯忌的东西,比如饮食。”
徐若瑾说到此,看向了王大夫,“但王大夫把所有的禁忌都写了下来,我更是让丫鬟单独抄了一份,送去给大厨房专门为张主事做饭食的厨娘,应该不会出错。”
“而张主事为人很仔细,想必也不会因一时情绪喜哀而吃什么不该吃的,他身边的长随伺候的又格外到位……”
她的心底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当即压了下去没有顺嘴说出来!
收敛了发现细节的那一丝窃喜,徐若瑾露出苦涩的笑,“实在猜不出,若您偏要我胡说一个,那估计便是照顾伤口太精细,反而照顾出了错吧……”
洪老大夫的一双眼睛虽因年迈凹进眼窝之中,但其中的精光却捕捉到了徐若瑾刚刚的那一丝喜。
只是这种事情,他也不会点破……
其余的大夫们没有瞧见,倒是又议论起来。
“这事儿的确是挺稀奇的,还真是初次遇见。”
“梁四奶奶说的也有可能,譬如擦洗时沾了水,而主事大人又不是长居此地之人,难免水土不服,伤口也不利于愈合。”
“也只能这般解释了,好在有梁四奶奶出面做主,不然王大夫可要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做大夫就是这一点难,不提了不提了,喝酒,喝酒!”
“这可是梁四奶奶的拿手药酒,今儿既然是诸位多年破了一回酒戒,倒不妨老头子出面做个庄,赌一赌这到底是哪几种药配出的酒,怎么样?”
忠叔咧开嘴笑的格外欢畅,也算是把这个话题给遮了过去。
众人也起了兴,互相看了几眼后,便纷纷的点头答应下来。
洪老大夫也被带动起来,笑看忠叔道:“忠老头儿,这些小辈们上你的当,老夫可不上,你倒说说,你准备出多少?”
忠叔竖起手指,“一百两!”
“这么多!”
“这局实在开的太大了。”
“少点儿,少点儿。”
忠叔看着众人一脸疼惜银子的模样,笑着道:“你们猜错,一人十两或者留一张酒方子给四奶奶,若是猜对,我给一百两!”
忠叔的笑透着狡诈和诱惑,“而且不需你们全部说出来,那的确是强人所难,只需说出三种,三种就可以!”
徐若瑾没想到忠叔会出这么一个局,即拉近了众人的关系,反倒也给自己的“灵阁”积攒了人脉。
“我来猜!”
立即有人跃跃欲试,喜笑颜开。
徐若瑾立即让丫鬟们倒上酒,众人便开始细细的品起来。
忠叔看着洪老大夫,“怎么样?来试试?”
“太简单了。”老洪大夫摆摆手指,“还是由着孩子们闹吧。”
辈分摆在这里,他称众人一声孩子,也不为过。
忠叔本不打算勉强,毕竟这里最老的便是他。
徐若瑾听见,笑着看向洪老大夫,“您若觉得这个局太简单,不妨我与您赌一回?还望老前辈赏脸。”
洪老大夫收敛了笑,看她道:“梁四奶奶不妨先说说。”
“仍旧是一百两的赌注,我另选一种酒,那是我用了三十种药料配兑的,您说出十五种便算您胜。”
徐若瑾的眼眸闪过一抹狡黠,“若您输了,您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回答问题?”洪老大夫眉头微蹙,“能不能先说?”
徐若瑾摇摇头,“不会让您为难。”
忠叔见洪老大夫还有犹豫,讽着道:“不是岁数大了,味觉退化了不敢与我们四奶奶赌吧?老家伙,我可瞧不起你。”
洪老大夫怎能不知这是忠叔故意的挤兑?
思忖片刻,他则点了点头,“好,赌!”
……
梁家中,喜乐朝天,而袁县令此时回了县衙,心情却没那般爽朗。
在梁家还没觉得,可回来之后,他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可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来。
坐在那里沉闷烦躁,县衙的人也不敢在这时候上来招惹,都离他远远。
“对啊,是谁请来这么多大夫的?”
袁县令当即把今日吩咐去请大夫的人喊来,劈头便问:“谁让你请那么多大夫到梁家的?而且还把那洪老大夫也请来?这不是胡闹嘛!”
没有洪老大夫在场,这件事不至于闹出这幅模样收场。
他乃县令、张纮春又是礼部主事,纵使那些人有几分行医的尊严,也不会如此敷衍,最后接连离去,把张纮春给晾了原地,让自己脸上也格外无光!
捕头听了这话,立即惊了,“那不是您派其他人去请的?”
袁县令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