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彪听了这话已经急出一脑门汗,不等他再问问大人要不要再传两句话,徐若瑾已经吩咐春草把名贵的药和补品全部留下,带着丫鬟们离开了。
“大人?要不要奴才过去拦下?您真不见?”
“见个屁!”
张纮春气的脸生疼,“我这般出去见人?岂不是被笑掉了大牙!”
“若您接连几天不见的话,梁四奶奶还不得接二连三的给您找麻烦?”
马彪咬着嘴,“要不然就服个软?”
“滚!少在这里乱出主意!”
张纮春气得眼冒金星,“去,去找大夫,你告诉他,无论出多少银子都可以,一定要让我拆了纱布,一定要快点儿好!”
“是!”
马彪奔去找大夫说事儿,顺哥儿也在与徐若瑾传着话。
“大夫问,您想让张主事几天才好?”
“几天才好?”徐若瑾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大夫为何这么问?”
顺哥儿嬉皮笑脸的挤挤眼睛,“这事儿还用问吗四奶奶?自然是四爷的手段了!”
徐若瑾瞪大眼睛,“这也行?!”
顺哥儿嘻嘻一笑,“就等着您发话啦!”
“我倒是期望他一直不好,但这事儿做的就太明了。”
徐若瑾轻挑着眉,在仔细的思忖,只是她那副阴笑的狠戾劲儿一出,让一旁的烟玉打了个冷颤!
她原以为这等事,四奶奶怎么也要背着自己再说,可她就这么明目张胆?
若是其他夫人,多数不会说的这般直白,而会隐晦的表达心底所想。
可四奶奶却根本不绕弯子,直接表达她心底的恨意!
难道她就不怕被听了去、传出去?
烟玉看了看顺哥儿,他是梁霄身边的新人,春草……更不可能会说,那就只剩自己!
烟玉心底一惊,下意识的望向了徐若瑾。
对自己,她会信任?
这怎么可能呢……
徐若瑾不知烟玉心底的想法,只琢磨着该如何让张纮春出丑,更是不要再惹是生非。
“终归是主事大人,我们做的太过分,让夫人和四爷脸上也不好看,而他在外出丑,倒是让人忘不了这件事,反而容易引起更大的误会。”
徐若瑾的话语开始往回收,烟玉松了口气,她就猜到四奶奶不会别出心裁,应该说婉转的话语才对。
顺哥儿瞪了眼睛,“那您看是多少天合适?给个准话。”
“让他能迅速的揭了药布。”
徐若瑾说的格外笃定,“不过,他的脸上,要留下不可痊愈的疤。”
“我要让他永远记得,得罪梁家人是什么下场,让他抹不掉一辈子的疼!”
徐若瑾的话说完,烟玉的腿儿瞬间一软,险些跌倒!
春草扶住她,“怎么了?吓着了?”
烟玉强挤出笑,见四奶奶和顺哥儿都在看她,马上道:“不是,是刚刚没站稳,脚底下有个石子儿。”
这个借口太牵强。
徐若瑾笑着看她半晌,先与顺哥儿敲定:“这事儿去问问大夫,再给我个准话。”
“好,奴才这就去。”顺哥儿的心情舒畅,之前他还担忧四奶奶心软,不敢定下天多的天数。
还是四爷更了解四奶奶,没想到四奶奶给出的主意更狠!
张纮春,你就等着吧!
顺哥儿撒腿就去办事,徐若瑾则转身看向了烟玉,“觉得我法子太狠了?不应该啊,你可是侯府出身的丫鬟,这种事不是见得多了?”
“倒也不是觉得您狠。”
烟玉琢磨下说出了实话,“只是没想到您会当着、当着奴婢的面儿说的这般直白。”
“对你有什么好隐瞒的。”
徐若瑾满不在意,“你除却会告诉你的嫣儿小姐,恐怕也不会对外人讲,而嫣儿姑娘……不,现在应该已经是澶州王世子妃了吧?想必也不愿看到四爷被这么一个腌臜的主事给拿捏住吧。”
烟玉微微吃惊,“四奶奶,您对嫣儿小姐这么有信心?”
“不,我是对四爷有信心。”徐若瑾牵起嘴角微微一笑,转身与春草道:“咱们回吧。”
烟玉站在那里琢磨半晌,都没有想明四奶奶话中的意思。
对四爷有信心?反而觉得嫣儿小姐不会那么做?
这到底是个什么逻辑?
烟玉不能懂,而徐若瑾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蹦出那样的念头,更不知张纮春会是谁的棋。
只是她明白一点,张纮春拿捏不动梁家,还要带回一个永远无法消磨掉的疤痕的话,他一定会是一枚废棋。
对这样一枚废棋,又有谁会把精力和心思用在为他鸣不平之上呢?
嫣儿不会,至于别人,她也懒得去想。
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徐若瑾慢慢踱步慢慢想,她应该设定下后续几日的安排,趁着张纮春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