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纮春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动都动不得!
看着张氏兄弟二人一脸的青紫红肿、头破血流,显然这是梁霄的杰作!
梁霄居然这般堂而皇之的将他们绑回了梁家,这是分毫都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不在意外界的诟病……
他……他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他难道就不怕皇上心中对梁家再有忌讳之心吗?
张纮春踉跄两步,呆傻的摇了摇头。
而张氏兄弟看到他,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的爬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求救道:“主事大人救命啊,梁霄,梁霄要打死我们啊,您倒是快说句好话,饶了我们的命吧!”
“梁霄,你、你这是想干什么?”
张纮春说话时,只觉得牙齿咯咯作响。
他的计谋只在畏惧、恐惧皇权和舆论的圈子内,对待梁霄这等狂妄跋扈、毫不在乎的人来说,完全不起作用。
梁霄一脸坦然,声音清冷,“此二人诟病主事大人指使他们诟病梁家不敬钦差,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张主事认为呢?”
一句话,让张纮春浑身汗毛倒竖,眼神如刀一般的看向张氏兄弟!
“没,绝对没有,我们不是这样说的,绝不是!”
“主事大人,我们可都是张家人,您要救救我们啊!”
“你、你们是怎样说的?”
张纮春的脑子转的飞快,立即扯开衣襟,退后好几步,“我不过是与你们吃一杯茶而已,你们怎会传出那样的话?我正要找你们问个清楚明白,都是张家的人,纵使你们心里怨怼梁家,也不能以我做靶子,暗箭伤人,这等心思实在可恶,太可恶了!”
张纮春一边说一边想,说至最后已经想明白要把自己撇清,因为此时可不光是梁家人在看着,还有曹嬷嬷!
梁霄可以毫不畏惧,什么都不在乎,他张纮春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和气魄,他辛辛苦苦才搏得如今的地位,怎能因这一点儿小事就完全被破坏?
绝对不行!
张纮春的话,让张氏兄弟目瞪口呆,震惊无比!
“是你自己说梁家人仗势欺人的,否则我们怎能知道……”
“胡说!”
张纮春抖着手,“到现在还在污蔑我,实在可恶,这一盆脏水,我是跳了河里也洗不清了!”
张纮春说罢,猛的转身走到梁夫人面前,“让梁夫人耻笑了,我张纮春对天发誓,我从未指使过他们什么,之前更是从未谋面,更不认识,怎么会指使他们去做事?”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我说了这等话,他们就会听吗?也太瞧得起我张某了!”
张纮春义正言辞,“我也无力辩驳,都请梁夫人定夺,您若觉得是我张纮春心存歹意,我立即上折子到京都向皇上请辞!”
徐若瑾的心中满是冷笑!
上折子去京都请辞?而且还是与婆婆这般说,张纮春的心思也实在太深、反应太快!
没想他能这么迅速的反应过来,迅速以这句话来阻止事情继续的发展下去,无论再辩驳什么,那二人说出的话对他都会起到很恶劣的作用!
换成梁霄或者自己,都不会这般情意的放过他,这件事也只有婆婆发话,才能彻底的揭过去不了了之。
梁夫人余光睹了一眼曹嬷嬷。
曹嬷嬷仍旧是那副招牌式的笑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徐若瑾在一旁很是不忿,很想再出面挤兑几句,可看到梁芳茹,她的心里颇有犹豫。
张纮春牵扯到的是梁芳茹的婚事。
让他上折子回京都请辞是绝不可能的事,那就只有把事情压下,也算让张纮春老实几日,歇了跟自己作对的心思……
虽然心中的怨怼很难这般平息,但权衡利弊,她也乐意把这份委屈压制心底藏起不提。
其实也算不得委屈,因为这件事她的确是跳进了张纮春挖的坑。
吃一堑长一智,她绝不会再犯,对待任何事、人都要无比谨慎!
给梁夫人递了个目光,徐若瑾微微点头。
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又看向了梁霄。
梁霄一直都在望着徐若瑾……
而徐若瑾的妥协,让他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她有委屈,她有怨,可他却也不得不顾忌三姐姐的亲事,顾忌梁家声誉,特别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兄长!
梁夫人看懂梁霄的心,沉叹一声,把目光收转回来,“张主事这话说的实在太过了,您是皇上派来的礼部主事,我等自是喜庆相迎,何况,您刚来一两日,又没有冲突,怎能会对梁家有怨?”
“不要因外人的歹心歹意,坏了咱们之前新建起的情意才好。”
梁夫人冷冷的把话说完,揉了揉额,“这事儿闹了一整天才有结果,实在让人心寒。那等碍人眼、有贼心的,都交由县令大人处置便好,咱们梁家是一心敬上,为大魏尽忠尽心,连命都献至战场,怎能被这等人污蔑?都请县令大人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