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虽然没有立即动手酿酒,却也列下了单子,让小可从大库里把东西准备齐全。
这一次她并非单为姜家酿酒,禾苗的铺子里总要有几坛精酿压阵,她也要细心的准备。
下晌小寐了片刻,徐若瑾只觉得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
醒来时日头西陲,已经是下晌临近晚饭的时间了。
梁霄今日没有再出门,徐若瑾从内间帘子的缝隙中,看到屋外伺候他用茶的凝香,不由想起昨晚的事。
逃不掉的事,永远都无法躲避。
便是今晚吗?
紧咬了下嘴唇,徐若瑾从床上爬起来,换好了衣裳,便走出内间。
凝香看到四奶奶出来,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后撂下茶壶,连忙退后几步。
“躲什么,好似我多厉害似的,继续给四爷倒茶。”
徐若瑾笑着召唤她,凝香连忙屈膝应下,可梁霄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仍旧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书上,好似根本没听到二人的对话。
凝香为梁霄倒好茶,又为徐若瑾准备了一杯,“暖茶,不凉。”
徐若瑾点了点头,只夸了一个字:“好。”
春草已经收拢好内间走出来,凝香便立即让了位子,红杏和凤莺两个人都在养伤不能来屋里伺候,可她又是专门伺候四爷的,怕四奶奶忌讳。
徐若瑾看凝香的目光总是走神,时不时的望向窗外,偶尔又看看梁霄……
“凤莺昨晚养的怎么样?”
徐若瑾率先提起,让凝香吓了一大跳,立即朝着梁霄看去。
只是梁霄仍旧继续看书,分毫没有理睬她们。
“奴婢为她涂了伤药,恢复的好,也要养上十天半个月的,若是不好,最少要三个月。”
凝香越说,声音越小,徐若瑾轻嗯一下,“还是那句话,别亏了她吃的用的,有什么需要你不愿找我开口,就直接问春草去拿,梁府向来是不亏下人的,好歹,她也是伺候四爷的……”
徐若瑾说着,余光朝着梁霄撇过去。
只可惜那个人好似耳朵封上了,仍旧不理这个话题。
凝香的眼神中流露一抹失望,“奴婢知道了,替凤莺谢过四奶奶,奴婢去取热水,为您和四爷续茶。”
找寻了借口,凝香匆匆的离开了屋子。
徐若瑾看着她离去,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喜恶。
她早看出凝香一直想与梁霄说凤莺的事,那倒不如自己先开口提出来。
只可惜梁霄的脑子根本不在这上面,也难怪凝香有些失望。
但换回来说,又不是自幼便贴身伺候这个冷血的家伙的,他哪会顾忌那么多?
在他的心里,恐怕只有交易和利益这四个字。
徐若瑾心中思忖,目光却落在梁霄手中的书上。
一直端坐不动的人把书换了另外一只手去拿,“该用晚饭了吧。”
“桌上还没摆齐全呢。”
“嗯,那就再等等。”虽在说着话,他的目光却仍不离书,反而眉头微蹙,好似遇上了什么难题。
徐若瑾瞧不惯他这副模样,“什么内容这样吸引四爷?连院子里的事都过耳不闻了。”
“不是有你么?我若开了口,你岂不是丢了脸?”
梁霄顿了下,看她道:“何况,娶你回来,不就是为了管家的?”
“你倒是好算计!”
徐若瑾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心里倒是对他的态度微有满意。
他显然已经听到自己与凝香的对话,只是不插手罢了。
“晚上我想喝一杯酒。”
“我没有酒。”徐若瑾拒绝的格外果断。
“我有。”
梁霄看着她,“三日回门,从你家出来时,你三弟送我的。”
徐若瑾眼睛立即瞪圆,“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胳膊肘就往外拐啊。”
“不巴结好我这个姐夫,他哪敢登梁家门来见你?”梁霄似心情愉悦,“我要喝最烈的那种,你知道的。”
“哼!”
徐若瑾被气的冒烟,起身就往屋内走。
梁霄转头看她,“干嘛去?”
“勾兑药酒,毒死你。”
梁霄的嘴角轻扬,却把书本放置一旁,从中拿出一封信。
信件很长,只是梁霄的表情越发凝重。
因为上面有一个人的名字:张仲恒。
夫妻二人吃过了晚饭,徐若瑾只觉得身子疲惫,头发沉,想要早些的睡下。
春草去外面倒洗漱的水,凝香却在内间的门口露了头。
“……惠娘听说您今儿一直小腹疼,便为您熬了姜汤,奴婢端进来给您?”
徐若瑾一怔,脑中的睡意全无。
这么晚突然来为自己送姜汤,岂能没有所图?
“送进来吧。”
徐若瑾看向门口,她并不想印证自己的怀疑,可见到凝香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