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被他的一句夸赞,惊的脸色通红,立即低下了头。
众人笑着调侃逗弄,都没有让梁霄转移开目光。
他的话并非虚假,而是发自内心。
今日之前,他与她见面的次数一只手掌都能数得过来。
可每一次,她不是在与人争锋相对,便是与自己怀疑的谈价码。
唯独看她专心的酿酒,却仍感觉到她身上那股不屈、不忿的傲气。
其实从那一晚他去她的院子,他就感觉到她的不同了……
如今她身着大红嫁衣坐在自己的面前,清灵的双眸,透着无知胆怯,白皙的面庞看不到一丝瑕疵,殷红的嘴唇和小脸在喜烛下更催人情。
浓浓的酒意让梁霄的心底被催化。
尽管只是刹那……
“走了走了,外面还有等着你敬酒的呢!”
姜必武很不识趣的打破了这份美好,梁霄缓回神,转步走向屋外。
面前的人徐若瑾一个都不认得,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方妈妈从外进来,笑着催她们快些离去,“宴席都开了这么久了,别等凉了,还是饶过我们四奶奶,改日再给大家道谢!”
人们笑着簇簇离去,徐若瑾的脸上涌起兴奋。
方妈妈没有进来,扔给徐若瑾一个盒子,“千万收好。”
徐若瑾点点头,便把盒子搂在怀中。
春草快步去送方妈妈,回来时却见徐若瑾搂着盒子发呆。
盒子里是一条白色绸布。
四四方方,格外平整。
春草闹了个大红脸,催促着徐若瑾道:“二小姐,还不放起来,您晚上要用的……”
“我?”
徐若瑾一张脸紫红紫红的,“可、可我怎么用?”
春草惊了,眨么了半晌的眼睛,才恍然想起来,“对了,夫人没给您讲,您、您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徐若瑾的心都快跳出来……
她上辈子还没交过男朋友就成了现在的徐若瑾,而杨氏被关了起来,徐耀辉自当不可能给她讲闺房之事,她也根本把这件事彻底忘了脑后。
之前提到“嫁人”,她只不想嫁给张仲恒那个要害死自己的人。
阴差阳错,与梁霄定了亲,她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与梁霄的交易,总比嫁去给张仲恒要强得多。
事情接二连三的出,让她没有空闲去想与梁霄的生活。
黄妈妈却是今日一早才到身边,她都没能来得及谈上一谈,问问婚事还需要哪些准备。
大婚之时还要她出面应酬宾客,上了喜轿就琢磨却扇和苹果是干什么用的,直到刚刚梁霄掀起了盖头,徐若瑾才意识到什么是“夫妻”。
方妈妈拿来了白绸布,她才彻底的想到还有“洞房”这个步骤!
天啊!
洞房……
这个,这个怎么办?
徐若瑾慌乱了,眼眸中的无知懵懂,把春草都给吓着了。
“这怎么办?”
春草说话的声音都发抖,“奴婢、奴婢也没辙啊。”
“黄妈妈呢?去把黄妈妈找来。”
徐若瑾临时抱佛脚,这时候除了黄妈妈之外,她也指望不上谁了。
春草当即点头,朝着外面便跑。
可她刚走没一会儿,徐若瑾便看到梁霄晃晃悠悠的进了屋。
喜婆子立即摆上合卺酒和饺子、鸡鸭肉。
徐若瑾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傻呆呆的看着喜婆子。
“四奶奶,还愣着干嘛呢?”
喜婆子朝着梁霄努努嘴,“来与四爷同饮合卺酒啊。”
“啊?哦。”
徐若瑾一惊后,便准备下地。
“我能踩地了吗?”徐若瑾觉得问的很丢人,可她又不敢违了规矩,只能硬着头皮问出来。
梁霄转头看向她,却见她是一脸的不自在。
“行了,我自己来吧,你先下去。”
梁霄把喜婆子撵走,随即就去了徐若瑾的身边。
喜婆子当即便离开了屋,临走时把门轻轻关上……
眼见没有其他的丫鬟伺候着,喜婆子便在外面等,以免有来闹洞房的,坏了屋中的美事。
感觉到梁霄越贴越近,徐若瑾很想躲。
只可惜坐在床上,又能朝哪儿躲去?
“那个、你先别过来,先喝酒,喝酒。”
徐若瑾也不顾什么规矩不规矩,绕开梁霄下了床,小步窜到了桌子边儿。
梁霄转身看着她,倒是笑了,“你也有紧张的时候。”
“我才没有。”
徐若瑾咬着嘴唇不肯认,心里却在七上八下打鼓。
这会儿恐怕也指望不上黄妈妈教什么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梁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对那种事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