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麟这几天只觉自己很倒霉!
前些时日在赌场耍了几把,赢回不少银子。
徐家的劣态、家中生的闷气也早已忘了脑后,完全沉浸在银子撞击和人们尖叫的声音当中。
只是这接连三天不知怎么了。
不管赌什么他都输。
银子放了兜里他自当觉得爽,可往外拿时,便是那般的心不甘、情不愿。
一门心思想要捞回来,却越输越多,接连在钱庄借银子继续往里扔。
因有徐耀辉这一位主簿大人的爹在,钱庄不怕他跑,倒更期望徐子麟借的更多。
徐子麟瞪着血红的眼睛,早已不去想自己欠下多少银子,只一门心思扎在了赌场中。
金四儿是赌场的老板。
虽说以前他不敢得罪徐子麟,不过这一次却大不一样。
有张家的少爷在后面作梗,徐子麟就是翻脸又能如何?
谁让他欠了银子的?
让人去把徐子麟带到另外一个屋中,金四儿拍拍桌上的当铺票子和钱庄借据,龇牙笑道:
“徐爷,不是小的去拦您,您可真是红了眼了,我也不得不拦着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呢?”
“把银子还了,您还是回家歇一歇,精气神养足了您再来,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徐子麟冷哼的坐在一旁,“轮的着你来教训我?金四儿,你的胆子可够大了。”
“不敢不敢,小的哪敢教训徐爷,您还了银子,走人,咱们两不相欠,再见您时,小的还称一声爷。”金四儿把票据往他面前一推,徐子麟拿起便看。
看到上面的数字时,他豁然瞪大眼睛,“你放屁,怎么可能这么多?”
一千多两的单据,他、他怎么可能赌出去那么多?
“一笔一笔都写着呢?小的还敢蒙您么?”
“妈的,先放着,我慢慢还。”
“那可不行,您这儿要是给不出,就别怪我去县衙找徐主簿大人要了……”
金四儿一脸无赖相,徐子麟咬牙怒视,“你敢!”
“哎呦喂,徐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到哪儿都能讲通的道理,您吓唬我啊?我为了这口饭,还真就豁出去了,咱们这就去找徐大人说道说道!”
金四儿一拍桌案,“走!”
“别的,你给我几天时间。”
徐子麟硬的不行,当即便来软的。
金四儿歪嘴冷哼一声,“一天,就一天,不给,明儿一早衙门见!”
徐子麟好似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也顾不得自己的面子,转身便走。
他并没有敢回家。
因为李秋萍那个娘们儿做出的恶心事让他不愿去想,杨氏的唠唠叨叨他更不愿去听。
可不回家,又能去哪儿?
徐子麟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随意溜达,看到他的人好似躲避瘟神一样,蹿的老远。
这也是徐子麟没有瞧见自己一身模样。
满面油光、一双猩红眼、胡茬满面,衣裳也因在赌场里什么都做,满是油渍污渍。
若不知道他身份的,还以为这是逃荒来的……
徐子麟只觉得自己运气已经差到了家,临近有一家酒楼,他迈步进去,想要醉个痛快。
只是刚刚上了二楼,却正好看到张仲恒。
徐子麟脚步迟疑片刻,便朝他那里走去。
张仲恒抬眼看着他,一副冷漠的模样,“倒是巧,坐吧。”
徐子麟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酒就喝,一边喝一边道:“张公子好潇洒,还有心思喝酒。”
“不喝酒又能如何?倒是你这副……破落模样,怎么了?”
张仲恒开始引徐子麟上钩。
徐子麟几日几夜不睡,早已脑子浑浊,“赌场,输了。”
“玩上几把,输点儿小钱,至于弄成这副模样?”
张仲恒嘴角淡笑,又让小厮再拿来两坛酒。
徐子麟眉头微皱,倒是惊诧张仲恒对他的态度。
寻常时候,他向来是不肯搭理自己和徐子墨等人的,心气高的很。
只是今儿他只想醉,其他的都不愿想。
日子都过成这副德性了,还有什么可想的?
“一千两,******一千两,哪是小钱?”
徐子麟的谩骂让张仲恒也着实真的愣住了。
他虽让金四儿下手,可这小子也实在太黑心了,居然祸害了一千两?
这年头,县衙巡检的月例银子不过才十多两,一千两?还到死吗?
“金四儿那个狗东西,居然还敢威胁我,明日不给他就要闹到县衙,这可真是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看到徐家如今名声破败,连这种狗东西都上来踩几脚,******!”
徐子麟骂着骂着,豁然愣住,看向张仲恒,顿下道:“这回你满意了?”
“我?”张仲恒叹气,“我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