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蕙翎的回答,让县令夫人僵滞当场。
张夫人疑惑的皱着眉,莫夫人与赵夫人惊诧对视。
杨氏当即看向张夫人,以无声在示威。
梁夫人“扑哧”一笑,众夫人看去,她也不尴尬,“都是姑娘们玩闹的事,何必纠结不清?县令府里的宾客都不是普通人家,又能出什么事?”
“就容她们闹着玩去吧。”
梁夫人看向方妈妈,“我那里有瘀伤的药,是我的哥哥送给梁霄的,你去取来,为徐姑娘擦一擦,正是花季年华,别留了疤。”
方妈妈立即点头答应,徐若瑾心一惊。
刚刚梁霄已经把药给了她,方妈妈去,哪还能要得来?
“母亲,我能不能随方妈妈去聊聊?还有好多事情想请教。”
徐若瑾开了口,梁夫人与杨氏都一怔。
原本是个圆场的事,她找个借口离开此地,与方妈妈单独谈也不会有人管。
这会儿当着众位夫人的面说出来,倒是耐人寻味了。
张夫人的脸色格外难看!
徐若瑾与她顶嘴,此时却对一个梁府的老妈子这般敬待,这岂不是正抽打她的脸?
原本就瞧不上徐家,此时张夫人怎么看徐若瑾都格外不顺眼!
若这门亲事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她是绝对不会答应徐若瑾嫁入张家。
心里只暗自后悔,还不如由着张仲恒闹到京都的老爷子面前,说不准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要娶这样一个麻烦回来,张夫人便觉得头疼。
杨氏原本也觉得这事儿有些过了,再一看张夫人的脸色,她便迟疑开来。
梁夫人未动声色,只笑看着徐若瑾。
徐若瑾凑在杨氏身边轻声道:“我总不能在各位夫人面前涂药,岂不是污了夫人们的眼……”
“那你就去吧,终归也是教过你的妈妈,一定要好好对待,知道吗?”
杨氏就坡下驴,也想早点儿让徐若瑾离开是非之地。
徐若瑾立即点头答应,又为其他夫人行了礼,便去搀扶方妈妈,离开了宴席之地。
县令夫人这会儿才算缓过神来,只觉得梁夫人出面圆了场,格外感激。
可她更有心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找了理由道:“去看看她的大嫂,怎么还不来这一桌敬酒,我去去就来,各位夫人慢坐。”
“您先去忙……”
县令夫人揪着袁蕙翎立即离去,赵夫人与莫夫人便与张夫人寒暄客套的聊起来。
梁夫人倒坐得安稳,不声不语,旁人却时不时的朝她看去,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是这样一位不容人忽视的夫人……
杨氏心底艳羡着,却还不敢上前搭话。
只盼着这场宴席快些了事,她着实受够其他夫人的白眼了!
与方妈妈找寻一个无人的房间坐下来。
徐若瑾也没遮掩,把梁霄给她的药拿出来。
方妈妈怔住,顿上片刻,才把药拿出来打开,挽起徐若瑾的衣袖,看到她手臂上的伤红,连连叹气,开始擦起药来。
“妈妈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徐若瑾说到这里,见方妈妈瞪她一眼,她只能吐吐舌头,“是我错了,不该意气用事,只是若不答应,恐怕我的名声又要被毁,心头不忿而已。”
感觉到药涂到手臂上冰冰凉,伤到的地方没那般难受,她不由想到梁霄。
“此事按说与梁公子没关系,只是他好心罢了。”
见方妈妈不说话,徐若瑾不禁叨叨起来:
“您可别不理我,我知道您当初到徐府教我,或许是梁夫人觉得愧疚,梁公子刚刚说起当初我落水的事,是张仲恒与他赌气,衡量他的胆量,但此事要怪也应该怪张仲恒那个畜生,与梁公子毫无关系。”
“可我一直拿您当我的老师,这个是从未变过的。”
“嘶……”
徐若瑾感觉到药渗入皮肤后的火辣,不由得咬牙皱眉,叫嚷出声。
“什么都懂,可还是鲁莽用事,你不说我还能不知道?拿出这个药,我就大概猜到了。”
方妈妈无奈的摇头,“少爷也是,何必与你说这些?”
看到徐若瑾手上的伤,方妈妈皱紧眉头,“酿酒也用不上把手弄成这样?上一次你落水,是因为你毫不知情,可这一次?什么道理都看得开,却又以身犯险,让我如何说你才好。”
“也是我心气急。”
徐若瑾挽下了袖子,脸上喜洋洋的道:“妈妈,我又琢磨出一套新的酿酒法子,是我一直都想试的,今儿他们逼我酿酒,我索性就豁出去了,却没想到真成了!”
回忆着当时众人称赞的模样,徐若瑾也有些小满足,“若是让我自己在家,是筹不到这么多物件的,县令府倒是富裕,什么都能拿得出来。”
徐若瑾把自己的法子为方妈妈大概讲了一遍,把方妈妈听的也直叹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