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的架子端得很高。
各府的夫人们也都主动的找话题来聊,气氛倒是欢愉起来,没了刚刚的尴尬。
只是谈起的都是书画、琴曲,杨氏半句都插不上嘴,一张脸憋的通红。
徐若瑾虽然闷声不语的旁观,只是袁蕙翎挑衅的目光时而投来,让她着实觉得无趣。
太阳怎么还不落山?
赶紧布好了桌席,每人吃上两口回家多好。
反正各府的礼都送到了,县令府还偏要把面子做足?
心中在不断腹诽,徐若瑾低头思忖,根本没理会夫人们在说什么。
杨氏突然问她,“愣着想什么呢?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偷偷的狠掐了一把,徐若瑾咬牙忍住痛,抬头就见夫人们都在看着她。
袁蕙翎敞开了笑不停,“哎哟,合着徐姐姐根本就没听咱们在说什么,心不在焉的,也不知是在想着谁呢?”
狡黠嘲讽的朝着张夫人那里看一眼。
明摆着指的是张仲恒。
杨氏气的咬紧嘴唇不知说什么。
徐若瑾缓回神来,看着袁蕙翎,满腹诚恳:“袁姑娘神机妙算,旁人的心思都能猜得到,虽然比我小一岁,可袁姑娘的聪颖心机,我自愧不如。”
“你……”
袁蕙翎本提了一股气,忍下后倒是笑了笑,“徐姐姐的夸赞我可受不起,不过刚刚徐夫人提的事我看也就算了,徐姐姐的心思根本不在我们这里,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莫不如我们出去走走?看能否遇见徐姐姐心里想着的人?”
“我想着谁?”徐若瑾即刻反问。
袁蕙翎脸色一赤,“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求袁姑娘提醒一下?”徐若瑾不上钩,袁蕙翎也没法子提起张仲恒的名字。
否则徐若瑾反咬一口,不是成了她居心叵测了?
张夫人还在,闹的太过尴尬,反而是自己丢脸。
县令夫人也瞧出了不对劲儿,生怕袁蕙翎脑子一热,真把那层纸捅破了,岂不是等同在张夫人脸上抽一巴掌?
徐家与张家已经定了亲,把徐家逼的太甚,张夫人颜面也不好看。
“行啦行啦,女娃子就是爱斗嘴,都少说一句。”
县令夫人先发了话,杨氏拽过徐若瑾到身边,咬牙切齿的把刚刚的事简略提出来,“这丫头就是个直性子,估计是刚刚提出让她说几个好的酒方子,她就闷头去想了,没注意到各位夫人在盯着她瞧。”
“你也别死心眼子的光琢磨,倒是说啊?”
又挨了杨氏掐一把,徐若瑾也算知道了刚刚的题。
估计是杨氏找到了能插上话的机会,把自己给推了出去……
“女儿知错了,刚刚也是在想这件事没办法简略的说。”
徐若瑾赔了罪,随即看向各位夫人:
“所谓药酒,虽说是有养颜养生的功效,归根结底用的还是药,而各位夫人的年纪不一样,身体的状况也不一样,是身体寒凉、还是身体燥热,用的药材也不同,单纯说一个方子,是不负责任,所以若瑾刚刚没敢说,若有逾越,还望各位夫人不要怪罪。”
含羞的行了一个礼,徐若瑾的话倒是让众人连连点头。
都是常年请大夫诊脉的夫人,多数都懂得这个道理,刚刚若是徐若瑾随意说个方子,她们反而不会在意。
但这个丫头能说出这番话,显然还不是随意糊弄的棒槌,应该也是真学过一些。
袁蕙翎见夫人们投以满意的目光,心中不忿。
眼珠子一转,她便找个辙挑衅起来:
“要依你所说,你又没见过我母亲,你送来的酒,岂不是糊弄的?”
“当然不是。”
徐若瑾立即对答,“知道要送县令夫人,我便特意请教了岑大夫,岑大夫为夫人诊过脉,大体的情况也知晓一二,我把方子请岑大夫过目,是得了岑大夫应许,我才敢配料的,哪有糊弄一说?”
袁蕙翎心气急了,张口便道:
“还是你胡说,我母亲前三天才告诉你送两瓮酒来,你今儿就拿来,岂不是酿了很久的?否则怎能入口?”
众位夫人惊了。
连张夫人都看向了县令夫人。
合着酒是县令夫人吩咐的?不是徐家为了显摆送的?
之前杨氏接二连三的推举徐若瑾酿的酒,她们还以为是徐夫人好不容易找了个能炫耀的事,故意拿出来说的。
她们都听说过徐姑娘的酒把人喝的当街喷血倒地!
原本杨氏还送酒,众人便腹诽她不知好歹,居然拿这种东西来糊弄县令夫人,如今知道是县令夫人特意指明的要的,事情便耐人寻味了。
这是为了让徐家人出丑啊,还是另有什么其它目的?
夫人们面面相观,都看得出对方眼中的意思。
谁都不再开口,只瞧着县令夫人和袁蕙翎。
脸上虽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