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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推门(2 / 3)

迟暮,英雄老去,白发如雪,五哥依旧最美。”

两人隔着半步,虽手握着手,却并不挨着,只一人仰头,一人低头,互相对视。

她抿着嘴,望着他笑,只觉得从前学的多少细腻诗词,全数已是抛于脑后,此时只会用极赤|裸的话语给自己表白。

月月红的花香味并不太浓,清清淡淡的,风一刮过,便能带下一地的花瓣并一阵香味,那香味吹到她鼻端,也成了甜香。

“天要黑了……”

她听得他道。

两人慢慢地循着小道往回走,谁也没有说话,只十指交扣着。

出门时天色尚亮,回家时却已经日落西山。

屋里不知何时已是有人点了灯,昏黄的光透过窗门处的薄纱映照了出来。

离开时开着的门却被关上了。

两人到得地方,顾延章行在前头,忽然停住了脚步,只退开一步,转头看着季清菱微笑。

她心中已有所觉,迈步上前,将右手抬起,轻轻推开那两扇紧闭的门。

***

不过才过了短短小半个时辰,这一间厢房中的布置已经迥然相异。

先前在上边吃过晚饭的桌椅已经撤走,入门处空荡荡的,与门口相对的地方外间最里边却是不知何时摆上了四张大大的交椅,两两相挨,正中又有一张高高的小方桌,桌上点着两根成人拳头大的红烛。

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屋中披绸挂缎,映入眼帘的全是喜庆的彩色。

而在那四张交椅面前的地上,却是各自摆了一个蒲团。

她不由自主地转过头。

顾延章正看着她,微笑道:“我家清菱十八了,当日没有来得及给你过生,今日一齐补了,连同婚礼……”

季清菱下意识地喃喃道:“从前六礼已是走过了……”

顾延章微笑道:“那是给旁人看的,今日只是咱们自己的。”

一面说着,一面扶着她的腰,轻轻带进了门,转身将门栓给插上了。

季清菱本以为要去那交椅面前,不想却是被带进了里间。

床榻上的帐幔、床被已经全数换了新颜,彩绸喜帐高高挂起,床被上摆着珠翠团冠,另有一条黄罗销金裙,团冠珠光宝气,在烛火下显得越发的流光溢彩。

她只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虽然从前同五哥说过,自己并不在意俗礼,可今日真正看到了这一场布置,心底里却是惊喜大过其余。

她只在原地稍站了一会,已是见得顾延章上前将那凤冠拿起,温柔地看着自己,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道:“五哥,我身上都是汗,我想先……”

话还没有说完,顾延章便轻声道:“我身上也都是汗。”说着看了一下后头,又道:“隔间有热水。”

季清菱下意识地往隔间走,果然一进得去,便见当中摆着两个大木桶,都用木盖子盖着,一旁的衣架上还搭着簇新的里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谁人备下的。

她转过头,后边顾延章已是跟了上来,上前将其中一个木桶的盖子揭开。

白色的水汽顿时冒了出来,热气腾腾的。

他探手进去试了试水温,抬头看着她,轻声唤道:“清菱,过来。”

过来作甚?

季清菱情不自禁地在心中问道,可是还是乖乖地走上前去。

她手心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嗓子干渴异常,踟蹰了一下,站到了他面前。

顾延章俯下身子,伸手解开了她腰间的绸带。

季清菱今日穿的乃是窄衫长裙,肩上配有披巾。

先被拿下来的是披巾,紧接着是外裙,而后是里头的内衫,一层一层,最后脱到只剩小衣时,她再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轻声叫道:“五哥……”

顾延章轻轻地“嗯”了一声,却是不为所动,只将她的手指反握住,一点点掰开。

隔间里燃着一根巨烛,映照得满室明亮如白昼。

季清菱上身只着了一件小衣,局促不安地立在当地,忍不住右手环胸,扶着单手左边的臂膀,颤抖着转头看向那蜡烛。

不是没有裸裎相对过。

只是这一回,实在是……太亮了……

仿佛察觉到她的忐忑,顾延章站直了身子,拉着她到了桶沿,柔声道:“我只先帮你将头发洗净了。”

听得他这般说,季清菱顿时松了口气,就着桶边的小几坐了上去。

她头上本来只用缎带束着,一解开,一头青丝便松了开来。

很快,温热的水自她的头顶一路下滑,从颈项到前胸,从后背到腰部。

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身上湿漉漉的,都是水迹,让她莫名地有难以言喻的羞涩感。

茶籽枯淡淡的香味氤氲开来。

季清菱坐在矮几上,脑子里头忍不住胡思乱想。

——会不会当真只是洗头?

应当不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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