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可比起城中其余事情,农桑、刑狱、救济,很难说疫情是不是最重要的那一桩,他不过是一个人,如何能色色都管得周全?
此时看着对面那一个身着宦官服色的天使,李伯简脑子里头卡了一下,好一会儿没有想好该要怎么回答。
肯定是要实话说的,可怎么说,才能叫对方认为不是自己办事不利,而是城中的疫情太重,便是换了朝中哪一位相公、大参来,也一般应付不了?
他犹豫了一下,把疫情说了,复又往回找补道:“邕州城中十余万人,光是城外的疫病营中就有数千之多,又兼被交趾围了四十余日,实是百废待兴,处处都缺人缺物,州衙上下已是竭尽全力,只是这般形势,实在是人力不逮。”
那天使叹道:“听说从前吴知州身负重伤,全由李通判一人应付州务,确是不容易!幸而如今陈节度已是走马上任,又有顾勾院……顾宣抚协理,想来当是会轻松许多。”
一面说,一面转头同陈灏寒暄了两句,复才又对着坐在右边席面上的官员道:“经年未见,未料得今次又在此遇得勾院。”
李伯简循着对方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见那头一个坐着的却是顾延章。
而明明是天使的坐姿未变,表情也未变,连声音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可莫名的,他竟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极热切的火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