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理会他——可父亲来了赣州,又是与他做搭手,这般一来,对方妻子从前救下弟弟一事,便再不能囫囵过去。
想到这里,张瑚只觉得好似背后怕了一只周身长满了毛的虫子,让他想要伸手去拍走,又怕手碰到了虫毛,想要不去理它,又浑身的不舒服。
对面的张待却是全然不知道儿子的心思。
他这回惯例是来领功劳的。
赣州有白蜡、暗渠、流民营,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过上一二年,凭借这等功绩,已是足够他在履历上再添上浓重的两笔。
然而他却不是来白捡功劳的。
张待从来都有自己的坚持,也许旁人都觉得他是靠着圣人伯父的身份四处蹭功,可在他看来,自己并不是那等不事生产,尸位素餐的庸官,而是一个肯做事,肯做实事的好官。
他每到一处,都不只是吃干饭,而是有踏踏实实干活的,他领的功,也都是自认为无愧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