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脸色煞白,站在那数十样家具、东西前头,踟躇了好一阵子。
外头那些个闲汉见他半日择不定,便起哄道:“快选啊!盖的被子是红色的那个!”
又有人道:“你作甚哄骗他,明明是绿色的那床!”
梁文咬一咬牙,随意点了几样。
堂外登时鼓噪起来。
“这什么眼睛!几样东西长得差这么多,居然也能选错!”
“一点也不像,莫说看一年,叫我看个三五次,我都能认出来了!”
“这是强|奸的罢!这是压根没见过罢?睡了一年,就算被褥帐幔换了,桌子椅子,才洗过澡的浴桶总没换罢?这都认不出来??”
“胆子真大啊!翻墙强奸!依律是入狱还是流放?”
在衙役的阻拦下,众人的声音渐渐消了下去。
一时梁文的眼睛重新被蒙了起来,梁武则是被领去指认东西,果然,也是猜错了大半。
到了这时,便是再蠢的人也开始觉出不对了。
“翻墙强|奸啊!这等恶人!照我说,就该阉了!”一个老妇道。
“阉了管什么用,杀了得了!”一个妇人应和道。
且不说众人如何议论,终于轮到刘越去指认,然则他转头见到那些个家具,却是摇了摇头,手将嘴巴上头的布条一扯,跪在地上,对顾延章道:“好叫通判知晓,我实是未有同那何六娘有染,只是那吴大经押我来衙门时,逼我这般说的!”
原本立在一旁的吴大经惊道:“你这是满嘴喷粪罢,我何时逼过你?!”
刘越言之凿凿,把路上吴大经如何恐吓他,说如果他不承认,便叫他出了衙门,再没命回许州云云一一话来。
顾延章却是没有理会他这番话,而是问道:“你说你去南平县收香菇,那香菇钱几许一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