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章抱着季清菱,正要哄着她再细细摸一摸,好生感受一回那一个它到底有多乖,不想忽然听得一阵敲门声,紧接着,秋月的声音自门外响了起来,只干巴巴地道:“少爷,姑娘,范大参府上来人了,清鸣书院的杨公子也过来了……”
范尧臣府上来人,倒也无所谓,留了帖子,好生打发了便是,可杨义府过来,却是不得不见了。
季清菱连忙推了推顾延章,道:“五哥,快些起来,有客人!”
顾延章眉头皱得死紧。
原本还能借着这偏僻之处躲一躲,可殿试排名一出,躲在哪里也无用,总会有有心人能寻得到办法找过来。
他听得是杨义府来了,半点都不想动,只想软玉温香,恨不得把那扰人谈情的家伙给撵出去,可到底也没法子,只得叹着气坐了起来。
季清菱也再顾不得害羞,连忙裹着薄薄的被子,在床头床尾找了一通,寻自家的衣衫。
等她遍寻不至,转过头,问道:“五哥,内衫……”
她话说到一半,便卡在了喉咙里。
被子只有一床,她卷在身上了,顾延章自然是光着的,此刻正光明正大地盘着双腿,看着自己。
而在他腿间,那东西不知何时,已是竖了起来,仿佛早晨起来同她打招呼一般,还轻轻弹动了一下。
顾延章见她那受惊的样子,忍不住低低一笑,欺过身来,把她搂起来仔仔细细亲了一回,道:“我去拿内衫。”说着果然光着身子下床去了隔间。
季清菱的心砰砰地跳。
一大早的……
简直是祸害人!
怎的不割了它!
***
收拾起来其实也快,顾延章穿好衣衫,还执意要帮季清菱穿内衫,被她坚决拒绝之后,甚是惋惜,只得一面交代她再睡一觉,一面匆匆走了出去。
杨义府正坐在偏厅里喝茶。
两人见了面,互相行过礼,寒暄了一阵。
“延章,恭喜!蟾宫折高桂,天下第一才!”杨义府笑着道,满脸真诚,一副心服口服的模样,又道,“只是你躲在此处,倒是叫我一番好找!”
顾延章请他坐了,笑道:“不及杨兄,才得出身,好事又近,双喜临门也不过如是了。”
杨义府的面色一凝,倒似有些尴尬的模样,端着茶杯,叹一口气,道:“延章,旁人不知道,倒也罢了,不意你也来取笑我……”
他这话着实意味深长,还特留了个勾子。
然则顾延章从来无意探人隐私,是以并不多问,只笑一笑,便要把这话题略过去。
杨义府见他不搭话,只把杯子放在桌上,又道:“且不说这个,我本不打算今日来扰你,实是听了个消息,再坐不住,特意过来问你一句。”他坐正了,郑重其事地问道,“延章,我从前听说,你回延州乃是为了结亲?偏前两日又听说,你那一门亲事,是没有结成?不知有无此事?”
顾延章听得一愣,诧道:“怎的有这奇谈怪论?”
杨义府忙又追道:“那你那一门亲?”
顾延章从前甚是不喜旁人问亲事,一是对方往往要给自己做媒,二是当时与季清菱对外说是兄妹,实则全无半点羁绊,想把人套住,连根理直气壮,结结实实的绳子都没地找,可此时却是不同。
他同家中那小家伙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昨夜更是该做的,都做了大半,只差时候到了,便能临门一脚,把保管了小二十年的清白身子献出去,是以并不怕人问,倒是恨不得人问,只想要把自己头上写个“此人有主”的牌子,再在牌子上画朵荷花上去。
他听了杨义府的问话,十分干脆地回道:“早在延州便去衙门登了名,又取了婚书,此回到了京城,也请师娘把六礼走完了,已是稳稳当当的。”
又笑道:“不过却没有来得及摆宴席,等过一阵子,我在丰乐楼上摆两桌,只请从前蓟县之中熟悉之人,大家一同聚一聚,也好讨你们要个贺礼!”
杨义府听了他这回答,却是眉头紧皱,似乎十分纠结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既如此,我也不瞒着了……听说有好几位看中了你,均是身居高位,为官做宰的,全想点你做婿,我只问你一句,你那一位出身如何?”
杨义府这一句话,问得甚是巧妙。
士子赴考,得了出身之后,与发妻合离,另与达官显贵之家结亲的,实在并不在少数,只要首尾收拾得干净,也不是特别要紧,早是见怪不怪之事。
他说出此话,便是在隐晦地提醒顾延章——你那一位出身如何,如是好,也只能认了,可若是不好,此时还有得选。
顾延章何等聪明,又怎的会听不出来,只笑一笑,道:“我已是有了家室。”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却叫杨义府听出了语中未尽之意。
如果出身极好,又何须讳言?
此时不直接说,十有八九,并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身家。
况且回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