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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对调(1 / 2)

赵芮看着面前由初考官、覆考官并详定官共同定下来的殿试排名。

自真宗始,进士程试便开始为五等,即上次、中上、中次、下上、下次五个名次等级。

第一等要学识优长,辞理精纯,出众特异,无与伦比。

第二等要才学该通,文理周密,于群萃中堪为高等。

第一等取三人,第二等取若干,均为一甲。

上回殿试,因为才显之人不多,是以一甲只取了八人。

赵芮扫了一眼一甲的人数,发现今次有十八人。

为国抡才,一甲人数越多,说明这一届士子的材质越佳,作为天子,他自然是高兴的。

点过人数,又回头看一眼前三的姓名、籍贯。

看到第一个名字,还未去翻阅文章,赵芮便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

该当此人。

可越往下看,他却越是不快。

吩咐黄门在卷子中将一甲的考卷全数取出来,又把状元的文章放在一边后,赵芮开始粗略地将榜眼以下的答卷全数过了一遍。

第二名是国子监的方九成。

文章确实写得很好,当得起榜眼的排名。

可他却非常地不喜欢。

多谄似佞,八面玲珑,写了数千言,却是什么态度都没有表明。

这样的人,又是常常出入宰执门下,若是叫他做了榜眼,将来再叫他掉头去咬范尧臣,去咬杨奎,他定然会斟酌半日,牙齿软得跟八十岁的老太婆一般,别说卖力撕扯,怕是肉还没碰到,他的牙就要自己掉了。

这样的人,他周边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来一个。

再看第三名。

蓟州杨义府。

赵芮翻出杨义府的文章,再次通读了一回,转头向着今日特意调来当差的黄门,唤道。

“朱保石。”

“臣在。”

同提举皇城司,并辖其下探事司的朱保石立时上前两步,跪在了地上。

“近日省试放榜,京师之中可有什么异事?”

朱保石原就是天子的近侍黄门,靠着揣摩功夫渐渐往上攀爬,如今同提举皇城司,其实也是充当天子的耳目,他跟随赵芮多年,自然知道这一位天子如今最担心的是什么。

方才名次送过来的时候,天子还是满脸喜色,十分期待的样子,可才看了一回,便立刻变得乌云密布。

朱保石少的是命根子,却不是脑子,念头一转,很快就知道这是名单之上的排序出了什么问题。

他方才站在陛下身后,已是将那一份排序看在眼中,如今联想一回,也醒过神来。

天子想要听什么?

作为天子近侍,自然是天子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听说范大参刚给女儿招了婿。”

“哦?”赵芮来了兴趣,“招的是哪一位新科举子?”

从前殿试是有黜落的,并且黜落的举子还不少,往往一届省试入榜的有三四百人,可殿试录取的,不过一二百而已,几乎是二比一甚至更低的录取率。

许多士子进京赴考,结果殿试被黜落,一时接受不了,更兼本就家中贫寒,无法得归,索性赴水而死。

仁宗时期,一位名叫张元的举子屡次考入殿试,却又屡次被黜落,又因投军不成,未得将帅重用,回乡之后,反因事被当地官员打了板子,他一气之下,便去投了夷狄。

撇开人品与叛国行径,单论张元本身,他其实是有才的,因得他的叛逃,夷狄在对大晋的战事中屡占上风,给大晋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仁宗一方面得知寒士赴死不忍,一方面又因张元先例,索性定下规矩,自此参加殿试正奏名的士子,除非在行卷中出现犯先帝、时皇庙讳嫌名的文字,或有落韵,文理纰谬等情况,其余皆不黜落。

是以到得如今,只要过了省试,进士之身,便已到手了。

如今风靡京师的“榜下捉婿”,指的其实是省试黄榜之下“捉拿”未婚进士。

范尧臣权倾朝野,他看重哪一个新科士子,并不需黄榜捉婿,只要着人透个气,便已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朱保石偷偷探起头,瞄了一眼赵芮的脸色,又道:“瞧中了今科会元,名唤顾延章的,听说乃是延州人……”

赵芮的面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

如果他看中的人才,变成了范尧臣的女婿……

他伸出手去,把放在一旁的排名纸拿过来,另一只手则是取过了一杆饱蘸了朱砂颜料的笔。

“……只是那会元已有家室,是以这桩婚事没有玉成。”

赵芮顿了顿,把那朱砂笔又重新放回笔架上,胸中一口浊气也呼了出来。

先成家,后立业,这一门早亲,结得好!

朱保石低着头,自然看不到赵芮的表情与动作,更不知道因为他刚刚的那半截话,今次的排名差点有了怎样一番变动,他只顿了顿,继续道:“后来范大参挑中了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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