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无情地抛弃了部下、不惜让无数人白白牺牲也要达成无血开城的话,那么无血开城之后就给我继续伏倒在地上一直向朝廷摇尾乞怜保命啊!现在又来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
她陡然站起身,微微侧过脸,表情冷了下来,目光投向窗外黑暗的庭院里。
“胜海舟……”她慢慢念出了这个人名。
“德川家没有聪明人了吗?你这个前任安房守大人也不再像当初撺掇着将军去无血开城的时候一样去热情地管他们的事了吗?就像你当初冷血地算计和无情地抛弃新选组一样――”
她用一种近似于耳语的气音自言自语似的说着,目光冷了下来。
“因为没有用了……是吧?德川家已经快要入土了,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了……”
“这样下去的话,给这种濒死的、无用的家族陪葬的大家……又算什么啊?!”
“还有,指派道治君去迎奉这把明显是赝品的刀……”
“这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想要让九条家出个大丑……还是仅仅只是不知情之下想要帮助柔和无害的道治君赚点功劳呢。”
她慢慢扭曲了唇角,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哼笑了起来。
“哼……事情,好像会变得愈来愈有趣啊?”
“看来,这一趟京都是非走不可了。”她沉吟道,慢慢地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而且,不但要去,并且要把事情办好――”
“二条城中的‘三日月宗近’,我说它是真品,它就是真品。”
她充满信心地转向一旁表情茫然、但目光信赖而期待地望着她的那个青年。
“即使迎奉着这么名贵的刀……半路上也不会有事。”
“想要来打这把刀的主意的人……想要来算计道治君――算计我们的人,都好好地看着吧。”
……
次日下午,从外调查走访归来的藤田五郎又被暴躁的西野警部叫进了办公室。
“啧,真是麻烦的一家人……到底有没有完……”西野警部这么嘟嘟哝哝地抱怨着,看到说了一句“失礼了”就推门而入的藤田五郎,一脸乌烟瘴气的表情。
“喂藤田!夜间连续杀人狂事件调查得怎么样了!”
针对西野警部这种很冲的语气,藤田五郎似乎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拿出那种冷静的态度,镇静地开口道:“……因为近日那个杀人狂并未继续作案,所以只是完成了一些外围证物的验证和相关调查……还有,之前的那些发现受害者遗体的目击证人,也每一位都访问到了,并且取得了他们详细的证词。”
西野警部泄气地冲着他摆了摆手。
“唉,算了。本来叫你来也就不是为了那件事的……”
藤田五郎:?
西野警部:“是上次那家攀上了来自萨摩的大人物、因此硬要警方去他家独子的订婚宴上戒护的麻烦人家,这次又有新的麻烦事了。”
藤田五郎:!?
他的目光闪了闪,低声说了一句:“九条家、吗……?”
西野警部并未发觉,仍然怨气满腹似的说着:“……据说这次他们又通过萨摩的大人物,讨了个能够在陛下面前大大露脸的任务――”
西野警部把德川家要进献天下五剑之一、而九条道治得到了这个迎奉名刀入京之任务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向藤田五郎说了一遍。
藤田五郎哦了一声。
西野警部:“……”
啊啊,好烦啊。
即使有时候自己的情绪再激昂,也总是能被这个得力部下那种如同铁面具一般牢不可破的冷静一瞬间就弄得无话可说,肿么破。
他简单粗暴地直接下了命令。
“总之!这次那户麻烦的人家又走了那些大人物的路子……说是从京都到此路程遥远――说起来到底有什么远的啊!用脚走都能走到啊!――所以要求我们警方又要派人化装成随从,随同护送!啊~!这家人到底要仗势欺人地麻烦警方多少次才够!……”
看着西野警部几乎要气得揪头发的样子,藤田五郎的唇角很快地抿了一下,然后又趋于正常的冷静。
西野警部:“……”
等等!这家伙刚才那是笑了吧……?!是吧是吧?!不错啊现在居然还学会笑了――不,是学会嘲笑上司了!这小子最近到底碰上了什么奇遇啊所以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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