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从院长那里回来后,一直到傍晚的时候,那枚成婴期的妖兽内丹便被送了过来。
成婴期的妖兽内丹有多珍贵自然不必多说,时玉虽然也希望能得到这枚妖兽内丹,但是这件事情是学院担了风险,所以之前她没好意思开口。
而现在院长毫不犹豫把把内丹送了来,这让她非常的承情。不管这妖兽内丹将来用在哪些人的身上,她所得到的好处都是最多的。
此刻,林伯也回到了住处。
他的心神有些恍惚。
谁能想到那学院门口看大门的竟然是一个成婴期的强者,并且这人他还认识,是自己那突然不见的老搭档……
三小姐之前来第九重天他是知道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虽然他们对此也有过诸多猜测,不过始终是没敢做过多的打听。
他现在更为在意的是,到底是谁把他的老搭档变成这般。这个学院莫非真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那要不要他把这件事传回家族?
林伯眼中神色变幻,最终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他不过是个仆人……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少,或许命就越长……至于今天见到的事情,暂时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林伯进了内室,把从学院里带来的东西全部交给自己三小姐。
“……内丹我已经送去了,那个院长对您的身份已经起了怀疑,只怕他们已经有了提防。”
澹台初在认真地擦着佩剑,那柄剑通身冒着寒气,冷光如电。剑锋处折射着的阳光印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明晃晃地光斑。
少女与剑,莫名的让周围漫着寒意。
“我要的就是他们对我产生提防。”否则的话,到时候又怎么能出奇制胜。
将佩剑收回,室内的寒意也跟着一收,无影无踪。
澹台初站了起来,“明日我就去学院,你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就行。你们是我的仆人,要记得本分。”
“是。”
帝都的夜晚并不漫长,更何况现在正是暑气腾腾的夏天。夏风自城门一直往各个角落吹散,偶尔撞在酒楼里的冰块上,“呼呼”几声,寒气四溢。
又有其他的风,自大街冲入小巷,拍打着周围人家院子里的树叶,一阵阵的哗哗作响。
树下的老人小孩吃着茶点谈着天,感觉到风吹过,顿时都舒服的叹一声:“好凉快!”
此时孩儿巷里的一户人家,风儿拐了个弯,从上空远远绕走。风都不愿意经过的地方,里面一片寂静。
西厢房中,小云睁着眼睛,瞳孔涣散。她早就看不见了,白天和黑夜,也只能是通过阳光有时候照在身上的温度来感知。
她快死了。
内心深处的感觉告诉她,她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隔壁的房间里,父亲母亲还在那里说着话,似乎是要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
“……小云的病怎么办……”
“……说是已经药石无灵……总之离开这里再看……”
“不是说仙药就能救吗?”她听到母亲压抑着哭腔,“我们现在有那么多银子,多花点行不行?”
而父亲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不是银子的事情……你冷静点,我难道不想救孩子吗?不想救我又何苦带她来帝都求医……”
小云眨了眨眼睛,温热的液体一点点溢了出来。
其实一开始是有救的,只是你们不愿意给我……现在后悔……晚了……
倘若病得是弟弟,你们还会这般吗……
隔壁,妇人低声哭了出来,“我可怜的女儿……”
“别难过,我们还有儿子。我们的儿子和其他人不一样,说不定将来还能去修仙,光宗耀祖。你就当是女儿的气运转到儿子头上就好了……”
听到这里,小云心口猛地一疼,身上的力气也一点点消散,她感觉自己似乎正往深渊之中坠落。
她知道,自己从来都是多余的那一个……一直都是……弟弟才是他们的心头肉,她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难过……反正难过也不会有人理……
她这样想着,胸腔里最后一口气呼出,原本睁着的眼睛里的神光也一点点消散,最后,灭了。
……
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感,隔壁的妇人突然崩溃大叫,“儿子儿子儿子!我女儿都要死了,你还在想着你的儿子!她是我肚子掉出来的肉啊,我现在都还记得她出生的时候还那么小,你因为她是女孩,连房门都没进,看都没看她一眼。后来大了一些,又乖巧又懂事,你呢?一门心思全在儿子身上,又关心过她几回?两年前,你妹妹特地带来的云丝糕分给他们姐弟两个尝尝鲜,你看儿子喜欢全部都给了儿子。女儿就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你们父子其乐融融。后来我悄悄托了人去带了几盒来,她却丁点没碰。你真当她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她从来没有找我哭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