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做什么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无论是为了最基础的存活,还是更加高级一点的为了所谓的精神愉悦。
而当将个人置于一个团体之中时,虽然个体的目标依旧存在,但很大程度上,却开始存在着团体目标压制个体目意愿的情况,也正是因为如此,能够在团体汹汹意志碾压之下,依旧保留自己独立思考的人才会如此的可贵,一如最出名的那张黑白照片中,在一群狂热的对着希特勒行着**礼的团体中,孤身一人抱着双臂,冷静看着这一切的那个人。
但无论再怎么在事后尊敬这样的个人,但在团体的意志汹汹之下,这样的人是终究不可能会有什么样的好结局的,人们总是会重复的犯着同样的错误,这就是历史。
集中于炎黄部落眼下的情况,也是如此,高松和部分亲人惨死于镇苗城中的王族人,对屠杀了他们亲人的东夷部落战士自然恨不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残忍的杀死对方之后,再砍下他们的头颅,祭奠亲人们的亡魂。
可是,当进攻东夷部落老巢的高柏和八位王都氏族大将传回了东夷部落拥有金矿,知晓哪处海岸可以捡拾贝壳,采摘珍珠的消息之后,原本对高松等人的复仇行为十分支持的人全部都变得态度暧昧了起来。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这也就意味着,当发现放下这种恨所能得到的回报收益要远大于恨意产生的原因之时,这种恨意便很有可能就会被压制,甚至抵消。
东夷人知晓金矿和贝壳、珍珠的所在地,知晓这些被炎黄人,最起码是王都人喜欢的宝贝的挖掘、采摘方法,所以,原本因为背叛炎黄部落,屠杀炎黄部落族人,进攻炎黄部落等行为罪该万死的东夷人,一瞬间,在王都氏族的高层眼中就变成了香饽饽,杀死这些东夷人的想法也立刻变成了,俘虏这些东夷人后,让他们为自己去挖掘金矿,熔炼金子,捡拾贝壳,采摘珍珠。
本就因为抽掉了大量的战士前去征伐东夷部落住地而暂停的攻击,变得更加遥遥无期,来自王都的命令,是让所有的战士围而不攻,等待着从东夷部落住地那边选出劝降的人来劝说镇苗城里的东夷人投降。
对这个命令,除开高松等心中一直渴望着报仇雪恨的王族及其附庸氏族战士,其他氏族的战士都是乐见其成的,在经过了接连三天的高强度进攻之后,他们早就不想再将宝贵的战士葬送在一次次的攻城之中了。
而高松对这个命令虽然十分的愤怒,恨不得立刻就返回王都去质问做出命令的那些族长们,但身为主将,他轻易是不能离开的,而且似乎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在命令的最后,还有风专门给他的命令,不许他擅自回到王都。
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却眼见大仇不得报,甚至在不久后,还要亲眼看着这些仇人走出镇苗城,大摇大摆的自己面前走过,安然的返回自己的家园。。。高松有些接受不了,竟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就病倒了。
这一下,哪怕再怎么不想让高松回到王都的风,也只能让他返回王都静养了。
。。。
“本王知道你心中一定在怪本王,”作为王族仅剩的几位高层之一,高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在他回到王都的第一天,风便亲自登门,开解他心中郁结的疙瘩,但实际上,却更像是在大倒苦水,希望高松能够明白他这么做的的苦衷。“可本你觉得,若是本王不答应的话,那些老家伙就会听从本王的命令,命令他们氏族的战士配合你不计较战士的伤亡,强攻下镇苗城吗?”
高松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徒劳强辩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事实就在那里,就如同太阳是东升西落一般,不会因为他的强辩,就变成西升东落。
“本王知道,除此之外,你还怨恨本王为什么要和那些该死的老家伙们一起发出那道命令。”风显然明白高松此刻的想法,因此,顿了一下之后,就继续向下说道。
“下官不敢。”高松终于开口了。
“好了,本王又没有说过要责怪你,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见高松终于开口,风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明白高松的心结终于开始松动了。深深的叹了口气,风的声音有些沉痛的说道,“发生了这种事,你就算怨恨本王,本王也不会怪罪于你,哪怕是换成本王自己,只怕也会忍不住责怪自己。”风自嘲的笑了笑,“可王族经受了之前的大乱,实力已然衰弱到了极点,否则东夷部落也不敢生出背叛的心思,现在,又受到一次打击,好不容易恢复的实力,经此一次大乱之后,又全都化为了灰烬,这种情况之下,本王除了借这次的机会,努力的从东夷部落那里分到好处之外,由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若是本王故意不赞同那八个老家伙,就等同于将王族排出在了此次瓜分东夷部落的势力之外,这样的话,只怕那八个老家伙和张岩做梦都要笑醒吧。”
“大王为了王族甘于承担下这恶名,是下官太过浅薄了,请大王责罚。”高松其实也不是想不通这些道理,但义弟和长子之死却蒙蔽了他本来很剔透的头脑,现在听风详细的讲述着自己的无奈只好,高松心中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