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肩是三苗部落之中一名普通的长老,当然,说是普通,也是和部落之中的长老们相比,若是和部落之中那些真正普通的族人部众比起来,他怎么着,也是个长老,地位比其他人还是要高出许多的。
但此时此刻,走在山林之中,感觉腿都已经累的快要断了的邹肩,却开始羡慕起那些地位明显不如他的普通族人来,至少,他们现在都呆在部落的住地之中,不用像他这样,累的像条狗一样。这也就是算了,真正悲催的是,等到他费尽了千辛万苦,走到了目的地之后,却鲜有可能得到的什么好的结果,更很有可能变成一条死狗。
想到这一点,邹肩就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首领屠初来。不过是区区的有苗人罢了,值得让他们这些长老亲自去请他们吗?直接派个斥候,通知一声不就行了吗?
“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吧。”又走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之后,邹肩终于遭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一棵大树下,对着前方护送他的那几个斥候喊道。“我实在是走不动了。”
“七长老,”此次负责护送邹肩的斥候小队长,顿时一脸无语的转过了身,看向毫无形象的歪靠在大树上的邹肩,“您不是刚刚才休息过吗?”一开始对邹肩还能保持尊敬的斥候们,在离开部落大半天之后,对邹肩的心情只剩下了无奈与鄙夷。
一个堂堂的部落七长老,只不过是走几步路就哭爹喊娘、怨天尤人的抱怨连连,实在是让斥候们对他难以继续保持尊重的心情。
若是一般的人,例如那些初次和斥候们一起外出的菜鸟战士,这样做的话,那斥候们有无数种办法来惩罚他们,激励他们,使他们能够迅速的成长,跟上自己的宿敌,可面对地位比自己尊贵许多,连年纪都比自己大许多的邹肩,他们除了好言相劝之外,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毕竟,他是部落长老,打,不敢打,骂,也不敢骂。
“什么刚刚,从刚才到现在,我已经走了有几千步了。”十分明白自己身份地位的邹肩,屁股生根一般继续斜靠着大树坐在那里,耍起威风来。
老子反正不走了,反正这些小斥候们不敢把老子怎么样。
邹肩有些光棍的想着,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嘶!”突然,邹肩的耳边传来了一个令他汗毛倒立、毛骨悚然的声音,使得他瞬间睁开了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扫了过去。
映入眼睛的果然是如邹肩猜想的那样,是一条色泽和周围的环境有些相近的蛇,若是不仔细看的话,都不一定能够发现。
邹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尽管已经来到这里十多年了,尽管心中知道这里最常见的就是各类的毒蛇毒虫,但知道归知道,每一次看到,邹肩的心理依旧是十分惊恐的,他很想立刻弹射而起,但却更担心被惊到的毒蛇会以比自己还快的速度,一口咬到自己身上,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活动过筋骨了,以他现在的身手,是必然逃不过蛇的反应速度的。
“哎,哎!”他只好将求助希望放到了在他不远处警戒放哨斥候,但担心太大的声音同样会引起毒蛇惊惧,使得它对自己率先发动攻击的邹肩,只能尽可能的压低音量,冲着他们呼唤着。
“他又怎么了?”虽然心中对邹肩充满了鄙夷之情,但这一次的任务毕竟是护送他,所以,就算心中再怎么鄙夷嫌弃邹肩,斥候们还是不时地关注着邹肩,因此很快发现了他的异常。
“你问我,我问谁啊。”另一个斥候顿时翻了个白眼,“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哎。”第一个发现了邹肩异常的斥候,只好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多事,一边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向着邹肩走去。
“七长老,你。。。”走到近前,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笑容的斥候,刚想寻问邹肩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就被邹肩用严厉的眼神给逼停了。
而看着这个差点害的自己被毒蛇咬的冒失鬼终于停了的邹肩,心中小松了口气,开始用眼神向对方示意,自己身边有危险。
“嗯?”被邹肩用十分不善的眼神将后面的话给逼回肚子里的斥候,心中刚生出对邹肩的不满之情,就看到了邹肩不停的用眼神向自己示意,而顺着邹肩眼神看过去的他,也终于看到了那条毒蛇,“我还当发生什么事了呢,原来就是这个啊。”终于明白邹肩为何会做出如此举动的斥候,心中顿时对他更加鄙夷起来,身为三苗部落的长老,兵主蚩尤的苗裔,竟然见到一条小小的蛇都害怕的不敢动了,真是,太给部落和先祖蚩尤丢人了!
心中一边鄙夷着邹肩的斥候,一边低着头在地上寻摸着,终于,在找到了一颗中意的石头后,他弯腰将其捡了起来,瞄着那条毒蛇就扔了过去。
“竖子害我!”看着对方随意的就扔出了石头,邹肩感觉自己的汗毛在那一瞬间全都立了起来,心中更是对其破口大骂起来。
不过,那看似被随意丢出的石头却准头极佳,不偏不倚的砸中了蛇头,使得那条蛇立刻昏死过去。
“呼!”刚刚感觉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的邹肩,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但继而,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