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丰率领着手下的战士们走在返回王都的道路上。
能够活着并且全须全尾的走出长弓氏族,这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但庆幸不已的事情,毕竟看着长弓氏族住地内那些愤怒的人群,他们都觉得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一顿殴打起码是跑不掉的,因为若是他们神农氏族遇到同样情况的话,族里的战士们肯定会把对方揍到他母亲都认不出来的模样。而现在,他们不仅什么伤害都没受到,还得到了一批王都现在最畅销的二锅头,这让他们如何能不开心呢?
“农官,您怎么了?”相比于手下战士们那种高兴的劲头,稷丰的脸上则看不出一丝高兴的模样,紧皱的眉头让一群战士们颇为奇怪。
“没什么?”听到手下战士的关心,稷丰强自笑了笑,摇了摇头,让他们不用太担心自己。
“农官,我们这一次不是查探清楚那些赭石的事情了吗?”作为跟随稷丰时间最长的副手,稷巳自然不相信稷丰的话,相反,看到稷丰那强装出来的笑容后,他更加的担心稷丰了,“难道农官你觉得长弓氏族是骗我们的吗?”
“这倒没有。”稷丰再次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些铁锅我们也都看到了,长弓氏族不可能只为了骗我们就把所有的赭石都铸成铁锅。”
“那,那你怎么?”稷巳有些想不通了,“难道农官你是心疼交易的这些二锅头酒所付出的东西吗?”
“这当然不可能了。”听到稷巳这个问题的稷丰,脸上露出了笑容,“长弓氏族那些家伙以为十倍的价格就很高了,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心疼了,他们怎么知道现在王都里这纯正的二锅头酒已经完全没有了,这些酒运到王都后我们想定什么价就定什么价,这一次的交易我们可是赚大了。”说起这些高价交易来的二锅头酒,稷丰的精神瞬间就高昂起来,有了这些酒,哪怕他这一次没有得到有关赭石的秘密,这段时间都是值得的。
“那农官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稷巳觉得自己实在理解不了稷丰的想法,只好直白的追问起来。
“你不知道,”稷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多云的天空,“之前我和你们想的一样,觉得这一次是我们占据了上风,所以长弓氏族只能低头,这一次的交锋是我们大胜,可是啊,离开长弓氏族这两天里,我却越想越觉得不大对,总感觉这一切像是长弓氏族早就安排好的,就等着我们一头撞进去。。。”
“这,”稷巳看着眉头再次皱紧的稷丰,有些惊疑不定,“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稷丰苦笑着看向稷巳,“你再仔细想想?”
“嗯?”稷巳陷入了沉思,开始回忆起来到长弓氏族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但前前后后想了好几遍之后,他依然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好抬起头来,带着一脸好奇的再次看向稷丰,希望稷丰能帮他解惑。
“哎。”看着茫然的稷巳,稷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你想想看那些孩子,为什么他们会把牛羊赶到那种地方去吃草?”
“这有什么不对吗?”稷巳更加茫然了,“那里的草木很茂盛啊,而且那里离长弓氏族那片田地很近啊,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长弓氏族的战士们也能很快的赶来援手啊。”
“可是那天你在田地里看到一个长弓氏族的大人了吗?”稷丰瞬间指出了一个稷巳之前从未注意到的情况。
“这!”稷巳猛然惊醒,“好像真的没有人啊。”
“是啊,”稷丰长叹一声,“虽然长弓氏族种植了小麦,不用像其他氏族那样进行春耕,可是小麦田里面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活需要干了吗?浇水,拔草,这种活在这个时候可是十分重要的活,长弓氏族可是第一个种植小麦的氏族,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田地,一个人都不出来打理麦田呢?”
此刻的稷巳已经满头大汗了,在春天明媚的天气里他竟然感觉浑身都有些发凉,嗓子更是发干,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而且,还有一点,”稷丰却不管稷巳的反应,继续说着他这两天来琢磨出的那些破绽,“那些孩子有关铁锅的回答实在是太相似了,就好像事前就有人教过他们一样。。。”
“农官,你不要再说了。”稷巳擦着头上冒出的汗,赶紧阻止稷丰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农官你的意思是,长弓氏族在这件事上果然还是骗了我们?”
“我不知道,”稷丰颓然的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那些铁锅肯定不是假的,长弓氏族那些人对铁锅的渴求也不是假的,那铁锅炒出菜的美味更不是假的。”稷丰感觉头有些疼,“既然这些都是真的,那长弓氏族搞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那十几把青铜短剑吗?”
“这怎么可能?”稷巳大摇其头,“他们要是想用这个秘密交换青铜短剑的话,别说十几把,两倍的短剑也能换来。”
“所以啊,”稷丰有些烦躁的喊道,“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只是为了在看到我们的时候能够狠狠的嘲笑我们吗?”说到这里,稷丰不由的想起了两天前自己刚从那些孩子嘴中得知铁锅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