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氏族队伍的到来使得张岩和工匠们停止了炼铁,虽然目前为止炼出的铁都奇形怪状的,而且很难铸造成箭头的形状,但是试过其硬度及其锋利程度的工匠们对炼出的铁来都十分有信心,觉得这是比青铜更好的制作箭头的材料,而且更关键的是这种材料目前为止只有长弓氏族一家拥有,因此在神农氏族的队伍到来之后,为了防止泄密,高炉立刻被停了,而神农氏族队伍里的所有人也受到了全方位的监视,禁止他们随意的在住地中走动,虽然神农氏族算是友好氏族,但是在这种利器和利器带来的利益面前,盟友都不能完全信任,何况只是友好氏族的神农氏族。
长弓人所做的一切自然都看在神农氏族队伍的眼中,对于这样的对待,除了队长稷丰之外,队伍里的其他人都十分的不爽。
我们是谁?我们可是王都十二氏族之一的神农氏族,难道会觊觎你们长弓氏族的东西吗?你们只不过是个三等氏族罢了。
怀有这种心思的队员们在看到长弓氏族的举动之后立刻就愤怒的想要离开,但却被身为队长的稷丰死死的拦住了,并且用队长的身份命令着他们必须好好的呆着,哪也不能去。
和骄傲又冲动的队员们不同,稷丰在看到长弓氏族对待自己这一行人的举动之后,对自己之前的判断无疑就更有信心了,张岩拉回这么多赭石的原因他没有猜错,长弓氏族这么紧张,看样子是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了,只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会停止。
漫长的谈判开始了,说是谈判,但双方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谈话,每一次稷丰去寻长弓氏族的族长张虎,他都是非常热情的招待稷丰,但每当稷丰谈到赭石之时,张虎要么就开始转移话题,要么就装作毫不知情,总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说,连给稷丰说出交易条件的机会都不给,哪怕稷丰强自说到这件事,张虎也总是一脸真诚的向稷丰保证,那些赭石是用来制作染料的,而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更为了让稷丰相信自己的话,张虎甚至在稷丰第二次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让家人端出了一盆赤色的染料出来。
“农官,”转眼间,神农氏族的队伍已经在长弓氏族内呆了五天了,五天里,稷丰不知找过张虎和其他长老多少次,但得到的都是统一的回应,没有这回事,这让队伍里的其他人都有些想要放弃了,“会不会是你猜错了,这几天里我看这长弓氏族好像没有任何不同啊?”
“你这几天外出过吗?”稷丰闭着眼睛,躺在火炕之上,听到手下队员的话语之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逛完长弓氏族了吗?”稷丰躺在火炕之上,面带嘲讽的说着,“明明每天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还敢在我面前说什么没有任何不同?你知道长弓氏族之前是什么模样吗?你又了解长弓氏族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被稷丰嘲讽的队员脸色有些红,但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因为这些天里他真的没有出过这个院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想劝说稷丰离开,他实在不想再在长弓氏族这里待下去了,虽然每天吃喝不愁,晚上还有温暖的火炕睡觉,但是这种失去自由的滋味实在是让人太难以忍受了。
“可是,农官,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呆在长弓氏族和他们这么耗着吗?”眼见同伴被稷丰训斥的低头不敢回话,怀有同样心思的其他队员便站出来接着询问稷丰。
“对,”稷丰睁开了眼睛,“要是长弓氏族一直不说的话,我们就这么一直在这里呆着,反正回到氏族之后也是整天躺在家里的火炕上,现在还能替族里省一些粮食和柴火,我就不信长弓氏族就这么一直和我们这十来个人耗着会不着急。”
稷丰的判断很准确,长弓氏族的族长和长老们随着稷丰呆在族里一直不走,心情一天天的急了起来,炼铁的事情刚刚有一点眉目,正是加快速度,快速让技艺成熟的关键时刻,可是这些神农人一天不走,他们就一天不敢开始继续炼铁,这让他们如何不急。可是急归急,要是就这么将这个大秘密向神农氏族吐露,他们又实在不甘心,所以他们只能继续和神农氏族的队伍耗着,看看是自己先沉不住气,还是他们受不了被禁足而离开。
炼铁无法继续进行了,之前一直感觉疲累的张岩终于能歇歇了,对于这件事,他是最不着急的那个,他离开家半年多,回来之后又一直忙于炼铁,每天天不亮就被张石叫起来去工坊,晚上更是月上中天才能回家,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好好陪陪有些认生的女儿,现在,双方僵住了,他正好可以好好抽出时间来和女儿培养培养感情了。
五天的时间,他每天都陪着女儿,这儿跑跑,那儿看看,小家伙立刻就和他亲了起来。
而看到张岩终于又恢复了“自由”之后,他的小弟们也找了过来,除了打听一下铁的事情之外,更多的则是拽着张岩去酿酒的地方看一看。
有了去年成功酿出酒的经验,今年的果酒成功率高了不少,而更让张岩感兴趣的是那些秫秫酿的酒。
虽然张岩大半年来一直远在东夷部落那边忙碌,没有办法亲自进行去年冬天时定下的用秫秫酿酒的计划,但是长弓氏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