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祁菽家的大门,高谷有些感叹,能尽情聊天的朋友又少了一位。虽然他一直清楚祁菽是一个不甘于寂寞的人,但曾经的那场经历还是让他选择性的忽视了祁菽身上的这个明显会给他自己带来麻烦的缺点,不过现在,他不能再选择性的失明了,因为祁菽越线了。
虽然向祁菽的媳妇保证自己不会将这件事情传出去,但是有几个人他还是必须要告诉的。首先,这件事他必须上报给风,虽然他很肯定,祁菽不敢把这件事传出去,可是什么事都怕万一,他不想赌,将这件事上报给了风,就算以后出了事情,也怪不到他头上。第二,他还要将这件事向高罴答复,尽管还没有看到高罴,但高谷很肯定,现在的高罴肯定既担心又难过,因为一直以来,高罴对待祁菽一家都是真心的,这样的真心换来的却是利用,这让高罴这样重情的人如何能接受。
“哎,一个个都不给我省心。”高谷看了眼手里的兽皮袋子,不禁心有感慨,“算了,谁让我挑中了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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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氏氏族之中,祁菽的媳妇在高谷离开之后便将这件事报给了自己的公公,祁氏氏族的族长祁夫,而自然的,祁菽马上被叫了过去。
“说吧,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前前后后的说清楚。”祁夫的眼神有些冷,语气也同样冰冷。
“我前日无意间听到了高罴和小雀儿、小麂子他们聊天。。。”祁菽在祁夫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述事情的经过,事情的经过很简单,无非是几个孩子看到好久不见的高罴之后便开始好奇他这半年多以来又去了什么地方,见到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而高罴又向来对孩子没有什么遮掩,于是便不小心说漏了嘴,将他们到达之前那座矮山附近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他在说到这儿之后明显知道说走了嘴,但是面对一脸期待与好奇的孩子,他觉得将这些事情告诉孩子们也没什么事,于是就将见到祁夕等人的事情说了出来,最终引出了这一次的事情。
“你为什么没有在前日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就告诉我?”祁夫目光迥然的看着自己的长子。
“我,我,”卡了一小下的祁菽马上就找到了理由,“我本想将这件事搞清楚之后再完整的向爹你汇报的,可是,没想到。。。”祁菽说不下去了,高谷不仅没有就犯,反而狠狠的抽了他几个嘴巴,让他丢尽了脸面。
“你还是在恨那些人吗?”祁夫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祁菽,长叹一声。
“我如何能不恨他们!”原本垂头丧气的祁菽听到祁夫的话之后,双肩一震,继而便双眼泛红的看向祁夫,“要不是他们,我的小雉儿如何能被活活冻死。”祁菽语气中满含着怨气,握紧了双手,任由指甲戳进肉里。
“小雉儿。”听到自己这已经死去的第一个曾孙,也是唯一曾孙的名字,祁夫同样红了眼眶,但在闭上了眼睛沉浸在痛苦之中片刻之中后,他就强自打起了精神,“我又何尝不心疼小雉儿,何尝不恨那些该死之人,可是,小雉儿已经去了,我们却还活着,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的人更重要,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很有可能将我们一家送去和小雉儿团聚?”
“菽知错。”祁菽的身形再次委顿下去。
“既然知错,那在春天到来之前你就不要再外出了,待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吧。”祁夫向祁菽下达了最后的判决。
“是。”祁菽没有反驳,只是语气低沉的应了一声。
“爹,”这时,站在祁菽旁边的祁菽媳妇开了口,然后在祁夫和祁菽相同的疑问眼神中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高谷队长会不会把这件事上报给大王?”
“这是肯定的。”祁夫又叹了口气,“让飞儿帮我套好牛车,我马上就去求见大王,请求他的原谅。”
“爹,”祁菽看着一脸疲累的老父,不禁有些自责与后悔,“要不还是让我去向大王请罪吧,这件事情你从头到尾都不知情,都是我。。。”
“行了,”祁夫开口打断了一脸决绝的祁菽,“你不要再说了,我说了,在春天之前你就不要再外出了,难道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祁夫站起身,板起了脸,一脸严肃的看着祁菽。
“可是。。。”祁菽还想再辩驳几句。
“你以为你这么说了别人就会相信吗?”看着依旧没有明白的长子,祁夫心中有些失望,将话挑明,“哪怕你再如何解释,证明这件事只是你一人所为,其他人都不会相信的,他们只会觉得是我这个父亲和族长不敢担责罢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就在家好好想想这件事你到底错在了哪里吧。”祁夫不再给祁菽开口的机会,迈步走出了房门。
祁夫走出屋子之后,没有马上套车就往王宫赶,他在等,等高谷将这件事汇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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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氏氏族。”王宫之中,风刚刚听完高谷的回报,对于高谷所说的这件事他没有什么愤怒,事实上,就算没有发生高谷回报的这件事,他也想在不久后用这件事对祁氏氏族旁敲侧击一番,他很好奇,祁夫一家作为曾经的东夷部落族人,作为被那些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