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脸红脖子粗的,指着金向阳的手指抖了又抖,“你,你,你真不要脸,我养的是鸡,又不是猫、狗,用不着防疫证。”
“你太不讲理了,我今天非上楼把你家鸡给你扔楼下去不可。”金向阳越说越激动,提溜个拖布就要往楼上冲,几个看热闹的邻居马上就拦住她。
“你们都别拦着她,她要敢把我养的鸡扔楼下去,我就把她扔楼下去,我活一辈子了就没见过像她这样的泼妇。”王大爷也是气急了,脖子上的青筋竖立,他怒瞪着眼睛一转不转的死盯着金向阳,好像是在告诉所有的人,他说的是很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老高见形势不好,这两家的矛盾怕是要升级,他马上给顾磊使了个眼色,让她安抚金向阳,而他则一把将王大爷拉到了一边。
“王叔啊你老可别生气,这杀人可要偿命,因为一只鸡害了两条人命不值当。”
“啥一只鸡,那鸡是我孙子送来的,我从它还是个小鸡崽的时候就开始养了,它小的时候我怕它养不活,晚上睡觉都放在我被窝边上,现在好不容易养大了,那死娘们要是胆动它一根毛,我就跟她拼命。”王大爷继续瞪着眼睛说。
老高蹙着眉头,这王大爷的老伴去年没了,老伴没了后王大爷的生活就如同好好的屋子里再没了光亮,整个人如同生活在黑暗之中,这天也不再是蓝的了,饭也不再香了,就连八点档的电视剧,也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了。他的几个儿女工作都忙,他平时一个人在家,还是感觉孤单寂寞,这个时候他的小孙子在早市买了个小鸡崽给他玩,说是让小鸡崽天天陪着他,于是他就把这小鸡崽当成了精神上的寄托,有事没事就连看个电视都得跟那只鸡嘟囔几句,所以这只鸡对王大爷还是挺重要的。
“王叔啊,政府是有规定的,住宅楼内是不可以养家禽的,而且鸡您养在阳台,还真有些扰民。”
“扰谁了?我老伴活着的时候,她家天天晚上吵吵,搞得我老伴睡不好觉,我找过她她怎么说的,说让我老伴捂着耳朵睡觉,她在她家吵吵,管我们啥事。现在我在我家阳台养鸡又关她啥事。”王大爷又说到。
老高有些无奈,这邻里关系很微妙,邻里矛盾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两家楼上楼下住了几十年了,矛盾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吧。
“是,她们晚上不注意影响是她们不对,但王叔这楼房里通风不足,你在家里养鸡对你的身体也不好啊?再说了,这鸡一打鸣,影响的可不止楼下一家,你家对门的秦姨心脏不也不太好吗?”
“小高啊,你可不能听金菜花胡说八道。”
“金菜花?”
“对,就是那个金菜花,以为改了名字就不是菜花了,她小的时候是菜花,长大了也向不了阳。她就是胡说八道,我家的鸡什么时候四点多打鸣了,我家那鸡比石英钟都准时,天天五点十五准时打鸣,你不信你明天早上来听听,这一点我都敢指天发誓。”王大爷信誓旦旦的说。
老高有些哭笑不得,“王叔你这五点十五上学的上班的也都在睡觉啊?”
“他们睡他们的,我家鸡叫完就不叫了,也影响不了他们什么。”
老高知道王叔这是不讲理,但他还不能直截了当的指正,那样就不是调节矛盾,就成了激化矛盾了,这事儿他还得旁敲侧击,曲线救国。
“王叔,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对门的秦姨比您年龄可大吧,这个年龄的人您是知道的,有点动静就醒了,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这样长些休息不好,身体是会出问题的。还有就是,这个卫生和防疫的问题,为啥政府规定不让在楼里养家禽,主要是为了大家的卫生和身体健康着想。这要是谁家什么都可以养,一个楼里养鸡养鸭、再来几个养羊养猪的,那生活环境得多糟糕啊?”
“你说的那是动物园。”
“王叔,要是都不按规定来,小区里就真的成动物园了,那明天我就有活了,把着大门收门票,您说我说的对吗?”
那你说啥整,我已经养了,你别劝我把它杀了吃肉,我告诉你,它现在就跟我养的小狗小猫一样,谁也别想把它弄走。”王大爷脖子一扭,像是个生气了的孩子。
人常说老小孩儿,越老越像个小孩子,老高知道这事儿不能硬来,他得先做好他家人的工作。
“那王叔咱先把鸡挪挪窝总该行吧,你这鸡要是养在里边呢声音至少会小很多,打鸣的时候也不至于吵到其他人。当然了王叔你这么做,绝对不是因为害怕楼下,而是为了其他的好邻居着想。”老高又说到。
“行,你说的对,我这不是怕楼下那金菜花,不过你说往哪挪啊?”
“我看着给您这鸡整个笼子,然后先放门口行吗?这门口和进卫生间中间那个夹空不正好放它吗?又不扰民、又不影响您平时生活。”
安抚完了王大爷,老高又到了楼下,还没进屋就听关金向阳的声音。
“你说,这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楼上楼下住了这么多年,一点亲人的感觉没有,倒向是仇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