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
吹龙笛,击鼍鼓。浩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莫虚度,银月掩映娇娥动。
石青珊抚琴,轻衣款款而舞,月光之下,宫女娇娥浅笑围观,好一片天堂美景。忙碌了许多时间,石青珊再一次回归生活,观舞为乐,欣赏佳人。
月光之下,轻衣蛮腰轻摇,比柳树更加婀娜,从小就练就的基本功,令轻衣双足点波,水袖长舞,一曲《箫郎别》被她跳得百媚生娇。
这才是生活啊,石青珊真希望世界永远和平,好让她能永远沉迷于胭脂香味之中。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去休息吧。”宫女们恋恋不舍,却也不违背夫人话语。
轻衣默默地收拾东西,却听石青珊问她:“家中还有人么?”
轻衣摇头:“我是孤儿,从小就训练舞技。”但说着突然抬头:“夫人就是轻衣的家人。”
“可怜的孩子。”石青珊也知道自己提起对方的伤心事了,不过对方还是很坚强的:“内廷中的宫女都是姐妹,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姐姐。”
“多谢夫人。”听夫人答应做自己的家人,轻衣笑得像一朵花儿,手脚也更加勤快了。
今天似乎所有人的心情都不错,平阳公主回来的时候也是笑脸盈盈,显然是因为得到求道者的承诺而高兴,那是眉似初春柳叶,春风得意。
不过一回内廷,公主的好心情就打了折扣,她总觉得自家那妇人怪怪的。但具体也不知道哪里怪,真要说的话,也只能说内廷太过和谐。
平阳公主生在王族,对于贵族的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从小就耳闻目染,不是这家争风吃醋,就是那家葡萄架倒了。哪怕最贤名的官员家里也会有些糟心的事情,也会有夫妻不和。
平阳公主自己就记得父王母后活着的时候就没消停过,母后为了防止父王临幸宫女将内廷年轻宫女全部送到了宫外,只留下一些老人。哪怕是她那不近女色的哥哥,内廷里也闹出过宫女争宠的事情。
可是自己呢?平阳公主发现内廷一片大和谐,自己这个夫人对每个宫女都和颜悦色,开始她也只以为夫人是仁慈,可是越是观察越是奇怪,不仅仅是仁慈,倒是从石青珊身上品出了几分怜香惜玉的味道。
“你与宫女的关系未免也太好了。”
听了公主的话,石青珊侧目:“我说你能不能不挑刺,每次见面你总能提意见,你这样很容易招人恨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宫女是宫女,夫人是夫人,你成天与她们厮混,不分尊卑。”公主表示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她并非夸大:“听说今晚你还亲自抚琴,令轻衣跳舞?你看看这是国公夫人应该做的事情么?堂堂国公夫人却与宫女调笑为乐,实在是有失体统。”
“这话是不是说反了?我只听说有夫人劝国君不要留恋hou宫的,倒是第一次听说国君反过来劝夫人不要与宫女为伍的。我管理内廷,当然是每天与宫女相处,合情合理。”变为女人,留在hou宫那是理所当然的,石青珊是挺直了腰板。
平阳公主沉默了,反过来想想对方确实没有说错,可是自己就是不舒服,看着自己的夫人和别的女子欢声笑语,心头好似被夺走了重要的东西。
可是公主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石青珊以审视的目光看过去,似乎要看穿公主。妖女心想难道是自己魅力十足,所以把公主掰弯了?不然对方身上为什么会传来一股醋味?
公主抬起眉头,却见灯下夫人‘春回笑脸花含媚’,脸颊也不知道为何泛红,可谓是:粉晕桃腮思伉俪。看了一眼,就心虚地避开了目光,心虚地说道:“月上三竿了,你我还是早些休息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聊。”
“也对,那就睡吧。”
公主心情不平,她并不知道这就是爱情。嗅着石青珊散开的发丝间传来的香味,唯有如此她才能安睡,只要知道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公主就说不出得踏实,就好像做什么都有底气。
提桑真人一死,石青珊就是平阳公主唯一的依靠了,虽然平阳公主平日里都不承认,可是当只有两人的空间内,在这方寸床榻之上,她知道整个夏国最值得信任最亲近自己的人就在身边。枕边人是一个实力强劲的求道者,也是乱挽乌云、素体淡妆的美人。
上天为何会如此钟爱这个女子呢?给了她实力,又给了她美貌,更是给了她治国之才能,以及温柔的性格。公主没有一丝睡意,不知为何心中浮现的全是夫人对宫女时温柔的笑容,想着夫人从来没有这么对自己笑过。
突然公主坐了起来,转身看向闭目休息的夫人,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脸颊,感受她细腻的皮肤。
原来还有人皮肤比自己还好,平阳公主有些嫉妒了。她忍不住细细观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敢如此靠近石青珊。
夜袭?石青珊何等人物,感应何其敏锐,公主一个凡人大半夜不睡觉在她脸上摸来摸去,她当然感觉到了。于是她脑海里浮现了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