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正待要听听慕容元良说下去时候,就听见下人走进来说道:“老爷,宴席已经备好。”
慕容元良听到这话就站起身道:“中棠随我入席,品尝一下我这府里的美酒。”
“好。”他叹息一声。在他心里,从未有过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有如此的怨气,他心里咒骂着那个不开眼的下人,站起身与慕容元良一同步入了饭堂。慕容书卉只是施了一礼,就去了后厅。
“我这小女一直饱读诗书,对我慕容家族之事所知甚多。”慕容元良望了一眼离开的女儿,就对韩清说道:“中棠在京师所写的那些绝妙诗词,现在广为流传,且多有好事者征集补词填词。”
慕容说的这事,韩清倒是知道。破阵子那首词“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最后一句,很多人都是认为韩清为了那《男儿当自强》大戏应景而补,如果不是杨业面对辽国来犯的敌军,或许这首词能在别的战场出现,那么末尾那句“可怜白发生”就应该换成气吞山河的感觉。于是很多人开始纷纷开设关扑,征集更好的词尾。
韩清知道这事之后只能是暗自骂这群人吃饱了没事干,本来就是抄的,而且是原版一字未动,哪有什么壮志雄心的感慨?
等二人就坐之后,下人就端来了菜肴和美酒。饭吃上,酒喝上,这话题就偏的老远了,从京城的人事变动,到朝堂上哪些趣闻,李迪和丁谓掐架,李迪被贬,寇准在永兴军如何强势、丁谓被贬、影剧院替皇家捐赠给辽国的岁币、各种话题说着说着就能扯出来。韩清是急欲把话题给拽回来,于是又从铜人铜手之事扯到了他使辽的事情。
或许是慕容元良在京兆府没这么痛快的喝过,也或许是韩清拿来的那高烧有了酒劲,这慕容元良话越来越多。韩清终于趁着慕容元良歇下来的功夫,再次提问那铜人之事。
“等你有空了就多来府上走动一番,我那爱女对我家族之事一直多有了解。”慕容元良打着酒嗝说完,就晃了晃头,开始犯『迷』糊起来。
韩清一个劲的骂自己,喝酒就喝酒,自己这是犯哪股子贱取什么高烧啊,这种高度酒让嗜酒的人第一次就能醉倒。他招呼下人把慕容元良扶到卧房里歇息,然后出了府就回去了。
为了弄清楚这铜人里面究竟有什么大秘密,他打定主意,一定要问出来个所以然。
第二天眼看着天阴沉沉的,但是还没掉雨点,他就打算窝在驿馆,可是快到晌午时候,也没见下雨,于是他就直接去了慕容元良的府邸。刚到了门口,就看到慕容书卉要坐着马车出去。
“慕容小娘子,你这是要出去啊。”他问道。
“是啊,今天有京兆府行首的试唱会。”慕容书卉看他下了马车就问道:“你是来寻我爹爹的吗?”
“是啊,昨天和帅守聊得很是投机,今天打算再找帅守继续聊聊,听一听慕容家族的历史,谈一下京兆府的风土人情,很是有意思。”
“我爹爹今天去南乡了。”
“啊?帅守不在啊?”
慕容书卉看他有些失望的样子,眼珠转了转就说道:“既然想听我慕容家族的事,不如随奴家一道去酒楼,奴家可以给你讲。”
“这...”
“韩中棠看样子还有些不愿意,哈哈,京师的行首见识多了,估计行首们的试唱会更是见识的不少,韩中棠大约是看不上京兆府的行首吧。”
“不!不!”韩清急忙摆手道:“慕容小娘子误会了,我可没有这样认为。”
“那你为何还犹豫不决的样子?”
“好吧,我去就是了。”韩清说道:“不过还请慕容小娘子多多担待,莫要在酒楼泄『露』我的身份,我本来要去石州岚州就任的,现在一直驻留在京兆府本就是不该,如果让人知道我还去了酒楼,恐怕被京师的台谏官弹劾的。”
慕容书卉这才明白他为何迟疑,大宋官员不得随意出入酒楼的规定她倒是知道,因为她的爹爹给讲过的。“韩中棠放心,奴家绝不会泄『露』你的身份。”
“多谢。”他拱了拱手说道:“如果需要称呼,慕容小娘子就称呼我为王勇即可。”
这是一个很大众化的名字,有人说中国最出名的人不是什么历史名人伟人或者歌星影星,而是最大众化名字的人物。男的里面如果不认识几个张勇、李勇、王勇、刘勇,或者张军、李军、王军、刘军,那么这一生是欠缺的;女的里面如果不认识几个张莉、李莉、王莉、刘莉,或者张芳、李芳、刘芳、王芳,那么这一生是不完美的。
慕容书卉听了这个名字,转了转眼珠抿嘴一笑说道:“奴家知道韩中棠是探花郎出身,为何不给自己起个更加雅一点的名字呢?”
韩清沉思了一下说道:“那就叫我方舟吧。”
“好怪异的名字。”慕容书卉听了之后说道。
“那就先用这个名字吧。”韩清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想着这名字本来就臭大街,管他怪异不怪异呢。
就让他马车跟着自己的香车奔向了酒楼。她让韩清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