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有什么定论?”韩清问道。
“丁相公提议,将聚蚨钱庄暂时关停。”
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韩清此时知道再怎么申辩也没有用,只好拱了拱手说道:“关停也未尝不可,不过钱庄还有众多的储户钱财,这可是要一一核对的,否则这才会引发民变。”
“丁相公提议,聚蚨钱庄的钱财一律退还给百姓,倘若有未交割完成的钱财,将那储户的存折变更为钱头子。”
“钱头子?”韩清听到这这三个字就点了点头,他明白了丁谓的打法了。
要说这“钱头子”,其实也是丁谓发明的,而且这个发明可以载入史册,因为这算是最早的金融机构。这个机构在当时还有个名称,叫做“随驾使钱头子司”。
所谓“头子”就是凭证。先皇在东封泰山的时候,随从的士卒、役工很多都要当天计算酬金和奖赏。沉甸甸的铜币每天带在身上极不方便,而且东封大典要几十天,这铜币越来越多就让这些士卒役工很是苦恼。
丁谓看到这里,就开始安排三司的人进行记账处理。该给钱的时候暂时不给,只给“头子”,上面标明酬赏数目以及指定支取的地点。至于支取的时间,则是在信息从泰山传回京师之后。
这“头子”其实就是具有支票性质的有价证券,而且支取者不必是本人,于是这个法子实施起来之后,东封也不必带着沉甸甸的铜钱同行了。
“中棠,你惹怒了不该惹的人。”严咏思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如此,下官照办就是。”韩清拱了拱手说道:“如果把百姓们手中的存折换成头子,还需要时日。”
“两个月之内,要将存折悉数更换完毕。”
“好吧。”韩清点了点头。
晚上他在家哄了一会儿孩子,就去了隔壁。
“这丁谓看来对你要下狠手了。”紫鸢说道:“先是关停钱庄,下一步就要关停快马驿站了。”
“老丁够狠!”他斜卧在榻上说道。
“奴家其实一直不明白,本来你是丁谓身边的红人,为何偏偏要与他做对?做对也就罢了,还要挑他最得意的时候。”
“吃错药了,行了吧?”韩清懒洋洋的说道。
“今天下午开封府派人去了你快马驿站,拿走几幅弓弩,恐怕明天你这快马驿站也要关停了。”
“我已经预估这事躲不了。”
“你若是救那李迪,奴家倒也能明白,因为你那同窗好友求于你。”紫鸢埋怨道:“可是你救寇准是为哪般?”
“老寇必将名垂千古!”他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你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是吗?”紫鸢看他那样子就来气:“现在朝中倒是有不少有识之士对你做法大加赞赏,可是你从中渔利了吗?”
“事情已经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埋怨我有个毛用?”
“这话其实本不该奴家问,应该是你家里那几位娘子问你。”
“关心我这才不停地打听呗。”他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昨天你发的哪股子疯?”
他不说这个还好,说了之后更惹得紫鸢扑上来拧他。
“小娘皮,以为老子收拾不了你。”他哈哈一笑,将她摁在身子下开始剥她衣衫。要是真对打,紫鸢的身手其实能把他打成十八截子,不过她只是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娘子,没命的反抗,还不住的拧和掐。等韩清快要剥光她的时候,她才猛然摁住他的手问道:“你个小公鸡,亏得老娘我对你一片痴心,居然又在外面勾勾搭搭。”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被她这话弄得有些糊涂,就停了下来问道:“我最近火烧眉毛,哪还有什么心思勾勾搭搭?你这话从何说起?”
“你个小公鸡,提裤子不认账!悄悄地人别人买了珠钗,以为老娘不知道?”紫鸢咬了咬嘴唇,又开始掐他:“买就买吧,居然一次买一大包袱?”
“闹了半天居然是这个事?”他听了哭笑不得。
“哼,男人都一样,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想着灶台上上还惦记着米缸里的。”紫鸢气道:“给老娘买珠钗,也没见一大包袱得买,是不是看景妮俊俏才这么舍得下本?”
“我那是回京城的路上,有货郎在眼前叫卖,我们吃饭的功夫就被这货郎缠上了,我就给景妮买了。”
“又是在路上?”紫鸢听了更是怒道:“你和老娘出使辽国时候,也是在路上!也是因为一只钗子和一只手镯,就把老娘给拿下,想不到你个小公鸡居然故伎重演?是不是知道一只钗子不好使,这次就弄了一包袱钗子?”
“天地良心!我真个没那意思!”韩清叫屈道:“人家景妮从京师马不停蹄的给我送信,返回途中吃饭遇到货郎,就顺便买了珠钗,你们皇城司的人才能有多少薪俸?我只是顺便掏了钱买了,因为着急赶路。”
“真的?”
“骗你就是你养的!”
“老娘哪有你这么一肚子花花肠子的儿子!”紫鸢其实和景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