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从前在平巷遭遇的种种,可说是她一生的痛。这些林宇泽是早就听闻过的,从前听闻他只是愤慨地说几句就罢了,如今在知道秦明月是自己的堂妹后,哪里还能坐得珠,心里更是生出了浓浓的怜惜和心疼,恨不能当初一把火烧了平巷的人是他自己!
所以,他哪里能当得起林老夫人这话,闻听此言更是忙忙跪下,连说不敢!若嫌弃秦明月,那自己还是人么!
林鹏嘴唇微阖,叹了口气,只一言不发地看着林老夫人,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林暖暖却默默地跪在了林宇泽的身侧,似是没有看到林宇泽不赞同的目光,直直地对上林老夫人的双眸,平心静气地说:
“老祖宗,别怪爹爹,您其实也知道爹爹不会嫌弃月太妃,毕竟,嫌弃她就是嫌弃自己!老祖宗,请您相信,祖父、爹爹疼月太妃之心不比您少,不认,只是权益,都是为了月太妃好!”
林老夫人一愣,心里虽不忍心,到底还是有些意动,想着也是因着话是林暖暖说的,若是林鹏和林宇泽,只怕又要被她劈头盖脸来生一通!如今见林暖暖直直跪在地上,不由心疼起来
“你这孩子身子本就弱,怎就跪下了?如今虽看着热地上却凉,怎么能受得住?你这膝盖一会儿该疼了!”说着忙只急匆匆地将林暖暖拉了起来,拍打着她沾尘的衣角,焦急地唠唠叨叨着:
“暖暖,你这孩子也是个蠢的,方才祖母不过是心里不得劲,你说就说,何必跪在地上?傻子,真是个傻子!”
虽焦心挂念秦明月,可疼惜林暖暖早就已经成为林老夫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只是,想起那个秦明月,林老夫人心里就似被人撕扯般的疼!不认!怎么就能不认呢!那可是他们林家的孩子,是她那个不曾谋面的孩儿的嫡女啊!
“老祖宗,不认是真的是权宜!咱们要认,私下认了不行?即便是公之于众那也不能是现在。”
其实林老夫人哪里不知道其中弯弯道道?如今林国公府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若再添上个于宫里头能说上话的月太妃,却绝不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林老夫人人老成精,又怎会想不到?不过一颗心可紧疼着秦明月就什么都不在乎罢了。
“老祖宗,事急从缓,咱们如今既已知道月太妃是自家亲人、同我们是血脉至亲。往后自然是要亲近亲近。若您立时想去,也是可以,只不能明晃晃地将底给兜出来,打着认亲的名头去!毕竟,月太妃她自己也不想在人前相认,不然也不会派了个秋意来!”
林暖暖只劝得口干舌燥,就怕林老夫人心下不舒坦,一个人生闷气。
这话说的很是在理,林老夫人不再阻止,只默默点头应了。却再不说一句话,只意兴阑珊地摸着手里的小叶紫檀,面上看不出分毫喜悲,这样的林老夫人让林暖暖不由心疼了起来。
她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后,突然莞尔笑了:
“老祖宗,若您想见月太妃,即便是现下就想去宫里头见,想些法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林老夫人果然被她这话给引了过去,忙忙抬头看她,虽仍旧不说话,面上却露出了向往之色,踟蹰了一会儿,才问:
“怎么去?”
今日递话过去,再快也得要两日后,林老夫人又不是个喜欢摆个长公主架子的,故而听见林暖暖如此说,很觉得有些诧异。
“山人自有妙计!”
林暖暖笑趴在林老夫人耳畔低语了几句,惹得林老夫人频频点头,直说:“好孩子,让你费心了!”
为了自己的曾祖母和姑母怎么能说是费心?林暖暖也不多言,只给林鹏、林宇泽福礼告退着就一路飞奔着急忙慌往庖厨去赶。
...
听见林暖暖说这是要送入宫里头给贵人用的,秋浓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饶她如今性子变了许多,但还是那个淳朴老实的秋浓。让她给宫里头的贵人做膳食,真是想都不敢想!
“没事,我做,你打个下手便好。”
林暖暖并不勉强她,本也是预备了自己做的,想给秋浓练一练胆子并不在这一时。
都说七月兰花香溢,各色兰花竞相开放。故而七月又称兰月。这些兰花美而馨香,更可入馔做羹汤,记得十几年前,她做的一道兰花嫩滑牛肉肴很得宫里头的兰妃、如今的兰太妃喜欢、
后头虽也写了方子献了出去,却听说四皇子总道那味道不对,如今林老夫人想进宫看月太妃,自然得要找个好籍口,这兰花肴就是她想的好由头!
兰花肚丝、兰花肉丝、兰花做汤、兰花茶...凡此种种,每一道菜做出来都能让喜兰、爱兰花入馔的兰太妃口颊留香。
“小姐,您累了吧,让奴婢来吧!”
秋浓眼见着林暖暖停手沉思,忙要接了过去帮她。
“不用了!”
林暖暖将才采摘的新鲜兰花,让秋浓放入一个竹编的小篮子里,又拿了几个玉瓷瓶装的兰花茶,排放齐整后就又匆匆回了林老夫人处。
林暖暖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