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媛心下腹诽:就那娉婷的模样居然也能被兰太妃称作美人?
不说姜青媛,只秦明月也蹙了蹙眉,不说旁的,这二人若放在一处,只怕有眼人都看得出,她俩根本就不能相较!
姜青媛暗啐,只盼着日后兰太妃能给文宗多找些这样的美人,不过,只怕按着兰太妃这看人的准头,那这文宗的子嗣,估计也必将会遥不可期!
“多谢娘娘抬爱,不过我家明睿也就只配得上暖暖这孩子,至于娘娘说的娉婷小娘子,明睿资质驽钝却是无福消受!”
姜青媛不等月太妃说话,忙将话给堵死了:
“兰太妃您有所不知,我们诚亲王府同林国公府的这桩婚事,那也是早就定了下来的。
这两孩子也是经了三媒六聘定了亲的,老王妃如今见了暖暖,都喜得跟什么似的,只说暖暖对她老人家的脾气,合她的眼缘。
这不,如今也不说回去清修了,只说往后要留在王府里含饴弄孙,直喜得我们王爷直说此生无憾了!”
月太妃本是想说话的,被姜青媛这么一堆话说出来,有多少话也无法再说,这都抬出了老王妃和诚亲王,那她又当如何说?
兰太妃只深深地看了眼姜青媛,对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半晌才又开口:
“哦,那是哀家多事了,”
说着颇有些不耐地按了按额角,哪里还有方才温婉和顺的样子?
知道自己此番必是得罪月太妃了,可姜青媛不悔。
虽则诚亲王府早就做好了功成身退的打算,可却也不是凭她月太妃想怎么样,便能怎样的!
再说,若单凭兰太妃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巴巴儿地同林国公府解了婚约,不说林国公府和世人的唾沫星子,只她姜青媛,也不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好了,好了,不就是好事儿给我给抢了,就难过成这样子了?”
秦明月在兰太妃难看的脸上看了看后,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揶揄着她。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给人保媒拉纤了?”
兰太妃无法,只好斜睨着秦明月道。
此事,她也是有私心的。自从四皇子登了大宝,兰太妃自是满心喜悦,只是她高兴了不多时,就又发觉文宗有心事。
文宗这些日子始终郁郁寡欢,唯独前次小黄门从外头带了食材,她恰好看到,说实话,她还从未见过薛怀瑜露出那般神情,那种温柔和怀念,让兰太妃看着不免为之心酸。
文宗自小天资聪颖,小时更得穆宗的疼爱,岂料木秀于林,险些被风摧残。兰太妃无法,也只好让他韬光隐晦,莫要锋芒毕露。
文宗聪慧,自是深知其母良苦用心,后面果然变得桀骜不驯、放荡不羁起来。
穆宗见他如此,自是心生不喜。对他也渐渐淡了下来,皇后等人见状果然放下了心,自家儿子这才得以保全性命!
只是,眼看着原本风光霁月的小郎君,变成如今的阴郁模样,兰太妃虽黯然伤神,却也唯有无可奈何地接受!
如今,大事既成,儿子却仍旧不能得偿所愿,文宗可以隐忍,只她却不能,堂堂一个帝王,居然不能随心所愿,岂不是很窝囊?
更兼她自己也很中意林家那个小女娘,那丫头无论是容貌亦或是家世都无可挑剔,正配得上当今圣上。
其实,兰太妃方才也并非胡说,她是真觉得林暖暖那丫头年岁太小,不过若是十四岁成亲在大夏也是比比皆是,不算什么!
如此一想,心思难免活络起来,原本还想着传了姜青媛过来,好一番敲打,让他们诚亲王府知难而退,
试想普天之下,谁敢同皇家争锋?至于会否寒了老臣的心,这个兰太妃还真没想过。
她是个妇人,所筹所谋的不过是儿子的安危,如今儿子既已登上皇位,若说还有什么可操心的,于兰太妃而言,自然是文宗的子嗣大事。
文宗看似风流倜傥,可对谁都是淡淡,至今后宫里的妃嫔也不过昔日那几个旧人,里头更是一个得宠的也无。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动心的,兰太妃又怎么不着急?
若非姜青媛从前对她的脾性,其子薛明睿也算是文宗的左膀右臂,只怕她还不会如此委婉,更加不会将卢尚书的闺女说与薛明睿!
也是巧了,自己才想着要召见姜青媛,她就上了折子来,兰太妃自然顺水推舟,将话引到了这上头?
却不料这姜青媛是个油盐不进的,居然对自己的明示暗示故作不知。
她就不明白了,不过是个小丫头,左不过家世好些,长得俏些,人伶俐些……
就这,也值当她姜青媛为此得罪自己?
“妹妹可不是谁人都理会的,”
秦明月嗔怪地同兰太妃打趣儿,眼角余光却在其面上扫视了一二,见她仍旧是一脸的愠怒,不由面色一凛,旋即又笑意盈盈地说:
“您又不是不知我从前之事!”
兰太妃被她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