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快些过来,帮我拧个帕子!”
一贯冷静自持的暖郡主,此时已然着急忙慌了起来,哪里能顾得上自家大丫鬟的心思...
“是,”
秋葵偷瞥了眼萧逸,见他正专心致志吃着莲蓉酥,心下一松,却又倏然失落起来。
“怎么了?”
林暖暖眼看着秋葵将一方湿哒哒的帕子递给了她,不由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自己接过去拧了拧。
“小姐,让奴婢来吧!”
秋葵的脸更红了。
“好了,”
林暖暖指了指被自己拧干了的帕子摇摇头,这丫头难得看到这么一副颠三倒四的样子,倒也着实好玩,林暖暖略一思索,瞥了眼不动如山坐着的萧逸,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秋葵,这里也没什么事情,萧大哥多日不曾过来,你且带着他去荷香榭转一转,那里才开了红色的荷花,萧大哥,你且得去看看,哪里的荷花同我们江南宅子里的很像,”
见萧逸迟疑,她忙又劝,
“萧大哥莫急,任凭什么事情都且先歇一歇,左右一会儿你们在这儿用膳,待午膳过后,你跟睿哥哥再同我祖父、爹爹好生说一说。”
萧逸忙点头应了后又深深地看了眼林暖暖,见林暖暖待他一切如常,不由敛了发红的双眸,待转身同林暖暖擦肩时,低低地同他沉沉说了一句:
“暖暖,对不住!”
不等林暖暖作答,又闷闷地说一句:
“还有,大恩不言谢!”
林暖暖一愣,忙转头去看他,就见萧逸已经身姿笔直地大步前行,那身影怎么看,怎么有些萧瑟.....
“萧大哥这是知晓那一对招认的事情了?”
林暖暖看向薛明睿,见薛明睿微微点头,心内不由五味杂陈,想萧逸也真是够苦的,好不容易过得舒心舒意,拿一对害人的父母就又跳出来膈应人!
林暖暖不用细想也知萧逸心里不舒坦,再有,那对是真的让人很寒心!
众所皆知,在刑部走上一遭,莫说那对不过是普通人,即便是身负人命的亡命之徒,也受不住!那一对老公母,林暖暖即可预见,即便是不动刑,只将她们往牢里一扔,吓也能吓出阁好歹,里头的那些个刑具也也会让他们毛骨悚然,
更兼着刑部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个中老手,吓唬个老翁老妪,自是不在话下,这不,不过就是几个回合,那一对就供认不讳!
供认不讳.....就是这般才最让人绝望。
那一对居然连偷了个鸡子都招了,却没过说一句,将个十岁的少年在暗夜撵走任由其自生自灭,身上一点银子也无,到了他家连一滴水也不曾涌上的罪责!想来,这一对夫妇黑心黑肺得真是令人发指!
将自家的孩子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撵走,却是一丝愧疚之意也无,更无半点的心疼!也许是觉得萧逸是自己所生,想撵便撵,旁人也说不得什么?都说“虎毒不食子”,真真是人狠起来比之虎豹更甚!
也不怪方才萧逸提到那一对时,脸上是一脸的淡漠还有莫名的惨然。萧逸这些年当真是不容易!
“睿哥哥,往后萧逸就只唯我们是他亲人,我,就是他的亲人!”
那一对算什么父母,那两个算什么弟妹,都是吃人你不吐骨头的狼,是跗骨吸血的蛭!
林暖暖有感而发,轻叹一声,转头看向薛明睿。
“放心,萧逸的事情有我,他也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记得将一切交给我!”
薛明睿面无表情地掠过林暖暖的那句,就是“往后就是他的亲人”,淡淡地将小丫头又要强自往肩上挑的担子转给自己!
萧逸再好,也不用小暖儿放在心上,萧逸再可怜,他也不想小丫头见天的想着萧逸,
再者,在他看来,堂堂男儿有什么好可怜的,
再说,按他性子,萧逸又不是他家小暖儿,娇娇儿的不想她经风雨,这些事情至于萧逸只会让他越发历练,看透世情冷暖,往后过得好便了,有什么值得自怨自艾的?
在薛世子看来,谁都没有他家小暖儿吃亏受累的多,萧逸是苦,可他离开了那一对老夫妇,反是好事情,可他的暖暖,那是自小就受尽了悲欢离合,却是坚强得让人疼惜!
“好!”
在薛明睿面前,林暖暖从来都很安心,既薛明睿如此说,必会一诺千金。既他说要管萧逸,自然会管!
“睿哥哥,方才萧大哥为何那般说,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林暖暖有些难懂方才萧逸的话,为何单单对她说对不住?
“暖儿,买秦氏的人,就是从前掳了你的那一群人!”
什么?
林暖暖手下一颤,滚烫的茶水就滴落至她手上,
“睿哥哥,你是说?”
林暖暖惊愕地看向薛明睿,
所以,什么秦月亮,
分明就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