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见几人都已说完,就独独余剩她一人,她面上不显,先睇了欢喜得不能自持的窦婆婆,才又淡然地看向林暖暖,
其目光中的深意,直让林暖暖看得莞尔一笑。却也不忍让她失落,忙忙又转向林老夫人:
“老祖宗,您的是楂术茶,这里头放了山楂、白术、神曲和花茶,将这几样冲泡后,对您很有裨益。老祖宗这几日可是有些腹胀,您用这个最好。”
李清浅听得来了兴致,又多问了几句,
“听你说是五种消食茶,如今这四种我们都用了,那还有一种呢?又是什么?”
真不愧是自己的娘亲,自己说的话她从来都是记得清。
林暖暖忙冲了李清浅甜笑一声,给她解惑:
“还有一种叫做楂曲茶,是用了山楂加神曲跟苍术,再同花茶一道冲泡饮用,这茶除却可以消食,还可治饮水温积滞,腹胀腹泻,呕吐泛酸。”
李清浅不由抚掌,喜道:
“这个好,这个好!待你爹爹回来,正可给他用一用,他这几日可不正有些呕吐泛酸。”
自家娘亲同爹爹一别七年,除却三年前娘亲因着中了阿芙蓉毒,夫妇二人起了些许龃龉,只是,待误会消除后,二人却是情谊更甚往昔,
更兼后头寻到了林鹏,薛明珠哪里还似从前那般闲来无事,盯了儿子房里,还时不时地塞一二丫头给李清浅添堵?
自此往后,李清浅、林宇泽夫妻相得,倒比新婚时更添了浓情蜜意。
“娘亲待爹爹最好!”
林暖暖边点头应了将方子抄给李清浅,边揶揄着自家娘亲。
“你这孩子,都打趣起你娘来了,真是该打!”
居然被自家闺女打趣了!
李清浅脸上漾起红云,虽心里甜似蜜,却还顾及着自家婆婆,颇有些窘迫地偷瞥了眼薛明珠后,恰又被薛明珠地目光对上,李清浅面上一凛,忙忙挪开,待想说话,却又不知怎么补救,林暖暖看在眼里,忙忙打圆场,
“嗯,还有,待祖父最好的自然是祖母。”
果然,薛明珠一听之下,面上便若灿阳!
好吧,这样说,祖母该不会范酸了吧!
林暖暖唇边酒靥深深,就知道这样必然百试百灵,
只是.....
待对上林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时,林暖暖才觉出自己糊涂,真是按住了葫芦起来了瓢……
咳咳……
林暖暖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想她这般说来说去,可不就是忘了林老夫人?
“待老祖宗最好的自然是我。”
找补过后,这才略定,他心有余悸地又偷瞥了眼窦婆婆,就见窦婆婆扬起浅笑,好笑地揶揄林暖暖:
“好了,你也不用看我老婆子的脸色,还有些老妇,自己都一把年岁的人了,半截身子入黄土了,还跟小孩子似的争宠,真是能的。”
好么,这才住了快櫡,二人融洽了半盏茶,这就又对上了。
果不其然,不待窦婆婆话落,林老夫人就已神采奕奕地接了话头,言语犀利地同窦婆婆对上了,
“你不是?你更似个孩子似的,暖暖,怎么她有?暖暖,不行,我也得有……”
林老夫人学了窦婆婆的样子,不甘示弱地回敬着。
……
林暖暖也不管她们,只端着自己的“四物汤”苦哈哈地喝起来。
最不喜欢这个,却是没法子,谁让自己说此物同小娘子们最般配的?
自己这也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且得从前些时日说,李清浅葵水来时腹痛不止,林暖暖绞尽脑汁,总算让她想起了前世的妇人良方:“四物汤”。
虽说她还记得,只也不知这大夏人能否合用,就将方子给了冒大夫,让他帮着参详一二,熟料,冒大夫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更是央求了林暖暖,让他将这个方子卖予自己。
林暖暖如何能应?却躲不过冒大夫的“死缠烂打”,终究是松了嘴,只说不收银子。
毕竟这四物汤乃是蔺道人的仙授理伤续断秘方中所得,并非自己之物,她“”拿前人之为自己所用,就已经很是感恩戴德了,这若是用这个方子换银子...……
若真到了缺银子的地步,换了也便换了,毕竟她是出于无奈,可自己如今锦衣玉食,手下银钱无数,哪里就在乎这些许银子?
推拒一番后,林暖暖信了薛明珠的话,只让用这方子入了份子,但凡冒大夫开方拿药,林暖暖就得两成利。
冒大夫也觉此法甚好,后头更是将他开的药铺子分了两成给林暖暖,这是后话,不提也罢。
单说这四物汤,冒大夫可是喜欢非常,凡妇人求治必以四物汤加于方中,以期大功。
林暖暖还其中放了鸡子,李清浅用了后果然好了许多,只林暖暖这是预备了给李清浅几个用的,
她们用了犹可,到了自己这处,却是实在喜欢不起,也饮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