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
林暖暖娇嗔地换了一声,想要说甚,却又梗住了喉头,她眼眶一热,泪眼迷蒙,缓缓氤氲开去...
知道自己放在心里的人也如此的疼爱着自己,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高兴的?
“哎呦,我的小暖儿如今倒跟小念儿一般大了。”
林老夫人掩去心中的不舍,故作轻松的拍了拍林暖暖的肩膀,见她转脸又笑,一张脸也笑成了菊花:
“既做得了就好好洗洗去,”
林老夫人将林暖暖落在耳畔的碎发理了理,心疼地作势拍打了她一下:
“瞧瞧,瞧瞧,看你热得这一头一脸的汗,你这孩子就是不听人劝,自己原就不舒坦,还做这些作甚?你娘她们什么吃不得,非得要你这么个粉团子似的小人儿巴巴儿地热天热汗的来这蒸笼似的庖厨?”
林老夫人着实心疼林暖暖,虽说是林暖暖心甘情愿要做的,做出来的菜肴从未见过,倒是意外的好吃,即便如此,她的心里还是略有些酸涩难当。
这个小暖儿也忒懂事了些,林老夫人甚至想林暖暖跋扈些、骄纵些,这样子真是太让人心疼!
如今京城中人都说林暖暖是个有福之人,娘家对她宠爱备至,林国公府上下更是将她疼宠得胜过了林念儿,
更有甚者,诚亲王府的姜亲王妃待她也是亲若母女,二人走在一处不是母女,胜似母女,就连才归京的老王妃,听说待她也是与众不同!
如此种种,真是让人眼红发酸。毕竟,放眼这大夏,还有能有谁比林小郡主这般有这许多人疼宠,还能有谁比之她更加的好命?
虽传言如此,只林老夫人心有自有杆秤。若不是自家的小暖儿,只怕她们林国公府如今被奸人害得早就更换门庭,林鹏也不会再回来,自己这条老命也不会似如今这般越发的精神。
想林暖暖如今不过才年十四,可她做的许多事,那是连昂藏七尺的男儿都做不到的。
“既然嫌弃得要命,那你就别吃。”
窦婆婆看着那两人双目相对,彼此“情深”的腻乎劲儿,只觉心头酸水直冒,挤兑完林老夫人,就又拉过了林暖暖,她其实也心疼得很,这小丫头真是不像她,处处透着傻气,这么多多人,怎么就轮着她去做饭了?这林国公府一大家子的人呢!
怼了林老夫人,窦婆婆絮絮叨叨地重复着:
“瞧瞧你额上的汗,”
林暖暖任由她拿了帕子擦拭,眼珠子却是滴溜溜乱转,正好同看过来的薛明珠一下子对上。见薛明珠一脸不赞成地看她,林暖暖忙冲她谄媚的笑了笑。
薛明珠可不上她的当,若不是林老夫人和窦婆婆这两人在此,薛明珠真恨不能将林暖暖立时拽进珠玉阁,将她按在榻上,让她老实歇着!
这丫头,真真是气死她了,这来了葵水可不比旁的,那些个门户普通的人家的小娘子都娇滴滴地躺着,只恨不能一切都让丫鬟们代劳,就自家这个傻丫头,还傻乎乎地来了这庖厨,这里头可得多热啊!
薛明珠吸了吸鼻子,虽里头早就已是菜香四溢,可她还是很生气。
这个不听话的小暖儿,真是气死她了,虽然这菜闻着好香,可她还是很动怒。
生气的薛明珠一气添了三回饭,待实在是吃不下,这才恋恋不舍地扔了快櫡,接了林暖暖递来的楂明茶,她拿了茶盖拨了拨,略饮一口后,不由皱了皱眉头:
“小暖儿,这里头可是放了决明?”
林暖暖微微一笑,她就知道自家祖母必然会问。
薛明珠不喜决明子的味儿,若平日里也就随她算了,可今日林暖暖是打定了注意,要让薛明珠多用些。
毕竟这些日子薛明珠喉咙有些不好,时常听她说口干舌燥,喉头发痒,眼睛还偶有见风流泪的毛病,恰好这楂明茶既可以消食解腻,同她身上的这些微小恙很是对症。这样子冲泡着用一段时候,就会症候立消。
薛明珠见林暖暖说这楂明茶同自己这些日子的小毛病对症,虽不喜其味,却还是默不作声地将一盏茶一饮而尽。
做完这些,薛明珠继而又看林老夫人,打眼就瞧见她茶盏里冲泡的东西好似同自己的不一样,不由奇道:
“小暖儿,你又给老祖宗私下开小灶了是不是?我看着这里头的东西很不错!”
起码没决明!她那一杯用完,到如今口中还有苦涩的味道萦绕。
林暖暖促狭地对着林老夫人眨了眨眼睛,却是扑闪着扇子般的眼睫凑到薛明珠跟前促狭地笑:
“祖母怎么知晓的?我不仅给老祖宗开小灶,还给婆婆开了小灶呢。”
薛明珠气得将要炸毛,就听林暖暖那边还有更气人的话,
“就连我娘亲的也是跟你这个不同的。他们可没放决明。”
薛明珠伸手就要打她,却又舍不得,只好刮了刮她的鼻头,佯怒:
“你个小丫头,枉费我这般疼你,你....”
话没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对,略